“胡说八道!”
赵方怒喝一声,看着赵诚这张已经惨不忍睹的脸,方才忍下了想动手的念头。
“这事还能由你说了算不成?你信口开河,却是无端落人话柄,日后再让我听见这两个字,你给我等着!”
被指着鼻子大骂,赵诚撇着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道了一声脸疼,便一声不响,拂袖而去。
“逆子,你这个逆子!”
父亲的叫骂声从身后传来,赵诚兀自闷头向前,眼中的情绪越来越危险。
*
赵氏父子两人的对话沈蕴无从得知,她回到凤鸣轩中,袖袖便立刻快步冲了过来。
“娘亲,您没事吧!”
望着女儿红彤彤的双眼,里面盛满担忧,沈蕴也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想一把将袖袖抱起,却被意外地躲了开来。
“娘亲的手伤了……”
袖袖猛地后退两步,沈蕴这才跟着想起自己的手背,垂眸看去,虽然涂了药膏之后不再发烫肿胀,可皮肤依旧是泛红的。
顿了顿,沈蕴方才扯出一个缓和的微笑,“娘亲已经不疼了。”
袖袖却仍是摇了摇头,只肯牵着沈蕴的袖子,两人一道往屋中走去。
今日发生的一切能让赵成柏当场发狂,更是没少惊吓到袖袖,终于回到熟悉的屋子,又坐在沈蕴身边,确认娘亲的手背的伤口当真没事之后,袖袖小小的身子便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双眼无神,无论沈蕴说什么都好像隔着一层雾气一般,须得迟疑片刻才能给出回应。
女儿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得沈蕴心如刀绞,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倒是袖袖靠在沈蕴怀中,闻着娘亲身上熟悉的香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双眼睡了过去。
见状,沈蕴也只能让人将床铺好,打算今晚留着女儿在身边照看。
“夫人。”
将袖袖在床上安置好,沈蕴便听见身后传来了芙蕖的声音。
她扭过头,芙蕖眉头紧皱,脸色也甚是难看,见着沈蕴看来,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余嬷嬷。”
沈蕴的心立刻便又紧了紧。
余嬷嬷跟着袖袖离开花厅后便不知所踪,看芙蕖的模样,怕是情况不太好。
犹豫片刻,沈蕴将水莲留在屋中,自己和芙蕖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夫人,余嬷嬷被砸了脑袋,流了好多血,这会儿,这会儿……”
刚一关上房门,芙蕖便压低声音说了起来,拼命忍着语气中的哽咽。
“余嬷嬷在什么地方?”沈蕴听得也是一阵心惊,“快带我过去,让人叫大夫了没有?”
“蝶儿去了,嬷嬷在柴房,奴婢们不敢随便搬动。”
芙蕖的声音越发不安,沈蕴闻言却脚下一顿,连忙返回屋中,快手快脚地从药箱里取了个瓷瓶出来,又招呼着芙蕖跟上,两人大步往院外走。
“快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