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都顺利。

第一次杀人的蒋齐严嗅了嗅自己的手，明明刚才埋尸的时候还在慌忙，现在的心仿佛已经被安抚下来了。

其实要是杀刚才那些贼人的话，他是敢的，平时秦立恒嚣张又有秦家在，他才会有后顾之忧。

现在更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他变得越加歹毒了。

嗅手指的动作被辛岳看到了：“你能闻得到什么味道吗？”

蒋齐严：“杀人的味道。”

楚萧宁在前面走，闻言嗤笑：“他那么欺负你们两个，现在杀了他难道不好吗？”

蒋齐严：“好，我能手刃了他，非常开心。”

楚萧宁听着假话，非但没有不满意，而且还很喜欢他的表现。

“你说的没错，对着不喜欢的人就该亲手了结了他。”

带上半山的人，他们一起下了山，抬走的东西还有一箱子的铜钱。

至于秦立恒，早让人遗忘在了山上 ，等有人发现他不见得时候去找，甚至连在哪儿都不会知道。

一月份以后，整个荆州都在下着大雪。

在京城中的上位者深夜仍然在批奏折，写下的批语龙飞凤舞。

大太监刘公公，小心翼翼的送上茶水。

这不温不热的到喉咙，味道刚刚好，养身汤还未到，皇帝木着表情看奏折。

“放那儿吧。”

端王回来以后第一时间来觐见皇帝。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两人的眉眼相似，皇帝的眼里多了一丝薄情。

对着端王也有了审视。

“听说你回来之前还送了信给你母妃。”

端王成年以后就离开了京城，无旨不得回，送信乃是大忌。

琢磨片刻便回答：“父皇，儿臣出门在外许久，是因为太过思念母妃才会这样做的，求父王责罚儿臣吧！。”

皇帝并未有所动容，手上的动作不停，稍久，再启眸时已经掺杂着冷漠：“既然你不是故意为之，那就起来吧，回来那么久，你母妃也该想你了。”

端王已经二十多岁，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会讨要抱抱的幼儿了。

他离开后皇帝把笔撂下。

询问身边的太监：“你去荆州宣旨，那沈灼节怎么样。”

刘公公说：“这看起来没什么，恭恭敬敬接旨以后就在三日内去了青州。”

为什么皇帝要让沈灼节离开荆州，只有他离开了，自己才能安排新的人去。

镇北王太有用了，帮着大梁打了那么多仗，战无不胜，在民间名声极好，为大梁镇守边州十几年，丝毫没有怨言 ，对朝廷忠心耿耿。

这样的人才，甚至把两个儿子都牺牲掉都要把西胡赶走。

皇帝对他要有多爱就有多爱，不然也不会封异姓王。

这几年本应该对他起疑心的，偏偏又很懂事的把打胜仗得到的东西都送了上来，一分未贪。

连儿子都死了，皇帝勉强放下戒心，那么多的功劳让他多嚣张一点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