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收到了和尚送来的信件,恐怕那卑鄙无耻的北厉小人早就成为主子刀下亡魂了。”
司空愤愤地说道。
“哦?信里说了些什么?”
站在一旁的苏扶楹饶有兴致地追问了一句。
司空却变得有些犹豫,“说……说……说……”
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眼神更是不停地飘忽着,仿佛心中藏着什么难以启齿之事一般。
“说什么?”
苏扶楹搓揉着双臂,嘀咕道,“早知道出来这么久,就该多披一件衣服才是。”
此时的天气确实寒冷异常,长廊上四面透风,阵阵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人瑟瑟发抖。
“说……说主子要是再不回来,他媳妇就跑了。”
司空像是鼓足了勇气,终于一咬牙将这句话给快速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苏扶楹先是一愣,随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方才苏醒时所看到的那一幕场景。
刹那间,先前感受到的丝丝寒意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从脚底猛地窜起的一股热意,迅速蔓延至全身。
“谁是他媳妇。”
苏扶楹嘟囔了一句,随即便转过身去,迈步准备返回屋内。
然而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忽然又停下了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了,他和尘寂很熟悉吗?”
苏扶楹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司空问道。毕竟在她看来,这两个看似毫无交集之人,怎会有书信往来呢?
“呃......”
司空挠挠脑袋,欲言又止,转念一想,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他说漏嘴了,主子也不会罚他吧。
“主子与和尚认识十几年了......”
“你先下去洗洗,顺便去把药抓回来煎了,他那边有我。”
苏扶楹没再多说什么,递给他一张药方,脚步有些急切地往厢房那边去了。
“萧聿珩!”
伴随着一声呼喊,她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
只见屋内,男子面色苍白如纸,静静地躺在那张简易的木床上。
听到女子如此急切的呼唤声,男子心中一惊,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忙强撑起虚弱的身子,试图坐起身来。
然而,他此刻浑身无力,刚刚撑起一点便又软软地倒回了床上。
“怎么了?”
男子艰难地开口问道,将头扭向了苏扶楹的方向。
“没什么。”
当苏扶楹终于看到他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时,不知为何,原本到嘴边的那些疑问瞬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此刻,她突然觉得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曾经,当她在苏府门口遭受到那对可恶母女无情的污蔑与谩骂时,尘寂如突然及时出现并替她解了围。
她当时还疑惑这人怎么无缘无故帮自己说话。
而后来,当她无意间获悉钦天监算出天降异象,紧接着尘寂又告知她可能有办法回去。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只是现在,望着眼前的男人,所有的这些疑惑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司空等会儿要下山去买药,也不知道京城如今变成什么样儿了。”
苏扶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缓缓走到床边,端起放在炉子上一直温着的一碗白粥。
女子显得有些担心,如今京城混乱,也不知道母亲和碧萝她们是否平安。
萧聿珩闻言眼神微微一闪,他就说为什么苏扶楹不问他为何受伤,想来是刚刚在司空口中已经全部得知了。
“你,不问问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