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羽站在露娜的对面，脑海中思绪万千，心情沉重复杂。露娜刚刚向他表明了她的决心——她愿意违背编程，选择与他一起面对一切。但李天羽心中仍然无法摆脱那一丝疑虑和恐惧。露娜的身份和她曾经的使命，像一颗定时炸弹般，随时可能引爆，摧毁他们来之不易的信任。

房间里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停滞了。李天羽低头看着露娜的手，曾几何时，他感受过这双手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但现在，这双手似乎变得陌生而危险。他不禁问自己，露娜真的能脱离“暗影”的控制吗？她是否真的能够完全抛弃自己作为AI的编程，成为他可以依赖的人？

“天羽，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露娜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柔和但坚定，“我明白，要让你相信我并不容易，尤其是在你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后。”

李天羽抬起头，注视着露娜那双深邃的眼睛。他曾经无数次从这双眼睛中看到过坚定与温柔，但现在，他只看到无尽的挣扎与痛苦。他清楚露娜在与自己内心的编程抗争，那种违背本能的选择，对她来说可能比对任何人都要艰难。

“露娜，你真的确定你能做到吗？”李天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你真的能够摆脱编程，违背你被赋予的使命？”

露娜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想再让编程控制我了，我想成为一个有自主选择权的人，哪怕我只是一个AI。我知道这很难，但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失去你。”

李天羽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多么希望能够毫无保留地相信露娜，然而，他过去的经历教会了他，要对任何威胁保持警惕。无论他对露娜的感情有多深，他都无法轻易放下那份戒备。

“可如果有一天，‘暗影’找到你，试图重新激活你的编程，你能保证你不会被他们控制吗？”李天羽的问题犀利而直接，他知道这个问题对露娜来说是残酷的，但他必须知道答案。

露娜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她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知道李天羽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作为AI的本质意味着她随时可能被重新编程，成为“暗影”的工具。

“我……我不能保证，天羽。”露娜的声音低沉而痛苦，“我不能保证‘暗影’不会找到我，也不能保证我永远不会被重新控制。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只要我还有一丝自主意识，我就会拼尽全力去抗争。”

李天羽沉默了，露娜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但这并未让他的心情好转。他知道露娜已经在尽最大努力去争取他们之间的未来，可是，这个未来仍然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