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二人的担忧,白老太朝他们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们倒是越来越不争气了,为了一个名字就这么着急,枉我还替他们操碎了心。
老太太对自己的两个曾孙的名字也很感兴趣,“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说,孩子的名字都是贱的,要不,我们也起一个难听的名字?只要身体好就行了。”
不值钱的名字?林元和江华看着眼前的一幕,脑海中浮现出上林村的几个孩子,都是被称为狗娃和铁蛋的,连忙摇了摇头。
一想到这两个小家伙要给自己起个狗娃或者铁蛋的外号,林元就一阵肉疼,“我宁可给他们起个‘狗’‘铁’‘蛋’,还不如‘马铃薯’‘红薯’呢!”
还真别说,这两个人还真有点像是双胞胎。
江华愣了一下,刚要反驳,却看到林元眼睛一亮,死死的瞪着他,大有一种只要他不答应,他就会把他撕成碎片的架势。
得,这才起了个小名字,不能说出来了。
“土豆和红薯挺好的,我给它们取了个名字,它们都很好养。”
见到江华答应下来,林元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捅了捅还在熟睡中的两个小家伙,说道:“这样吧,那我们就把老大叫做土薯,把你们的名字都给弄混淆了。”
两个孩子的小名都是父母在做梦的时候取的,但是从记事起,两个孩子就对这个名字很不满,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他们都用自己的名字,绝对不会让别人喊他们的名字,这让林元很是失望。
两个小家伙还在呼呼大睡。
老太太也跟着叫了一声,看着红薯一边睡觉一边哼哼唧唧,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她立刻意识到,用手一摸,发现自己的纸尿裤都是湿漉漉的。
老人从书包中取出新的尿片,替儿子换上,江华在一旁也有样学样。
奶奶一把将两个小孩拉扯大,白天的时候还能应付,到了夜晚,林元又要照顾婴儿,所以只能在晚上照顾。
看到江华愿意教自己带小孩,老太太很是欣慰,她觉得自己的孙女婿,绝对不是一个会伺候女人的男人,甚至比城里的男人都要贴心。
从那以后,江华就成了一个父亲,不过他并没有忘记给老家、淮远和京城的叔叔打电话,将林元顺利产下两个孩子的好消息告诉了他们。
陆景一听到侄女怀了两个孩子,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赶过去看看,但现在京中局势紧张,首相病重,民众对蒋家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暴走。
作为守备师的副队长,陆景现在忙着执行任务,实在是脱不了身,没办法,只好从京中给他送了很多礼物,算是对他没办法亲临现场的一种补偿。
另外,听说林元要生小孩,姑姑也要来上海,可她的儿子刚刚满一周岁,最近感冒发烧,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而陆再言则是打算在元旦放假的时候,和他的新婚妻子周珍珍一起回上海,所以就让陆再言将陆再安送到上海,和陆再安一同拜访林元。
陆再言本来是想去上海看看林元后,顺便去一趟蜜月的,结果就把那个灯泡给拉走了,两个人就成了三个。
看到自己的堂弟陆再安长大了,林元很是开心,虽然他很后悔叔叔阿姨没有来,但是他也能明白。
和陆再安的态度不同,陆再言在林元面前就显得有些寒酸了,毕竟这小子嫁人之后,就有一种智障的倾向,一进门就拿她的两个孩子开玩笑。
如果不是看在周珍珍的份上,林元早会直接把他往肚子里灌泻剂,弄死他。
红薯和土豆都是三天前才孵化出来的,但它们的体型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只红彤彤的,皱巴巴的,胖乎乎的,胖乎乎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周珍珍看着两个小家伙,就像是宝贝一样,怎么也拿不下来。
林元见她这么爱小孩,便劝她早点和陆再言要个儿子,但愿陆再言做了父亲之后,能把他这张毒舌的坏习惯给改掉。
周珍珍心中充满了希望,她也希望能早点怀上孩子,但是陆再言的老公实在是让她很是头疼。
但转念一想,林元跟自己的老公从小就相识,两人的关系就像是亲兄弟一样,所以他也松了口气。
陆再言和周珍珍是来上海度假的,从林元那里回来后,两人便打算在上海转转,陆再言曾经来过这里,所以对上海比较了解,所以林元也没有带什么向导,直接带着两人四处走走。
正月初六,各单位陆续复工,住院没多久的林元就抱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家里,研究院的一些工作人员和近两年在上海结识的一些好友,听说林元怀了一对龙凤胎,一个个都过来道贺。
林元正在江华出去给儿子换尿布的时候,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洗过澡了,他想要溜到自己的空间里洗漱,却听到了敲门声。
江华一看是张明丽、程明华夫妇,连纸尿裤都没来得及换,就让他们进屋取暖。
两人进屋后,看到张明丽明显怀孕的样子,林元又惊又喜,连忙恭喜。
张明丽很喜欢这对双胞胎,也很羡慕,她嫁给程明华一年多了,工作很忙碌,直到林元有了身孕,她才决定要孩子。
现在她怀孕了,公婆都希望她能在程家多出一个大孙子,所以她也顾不得自己的小腹,先把大哥接过来,再把小男孩接过来,好让自己也能有个好运气。
林元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两个小家伙最近都长大了不少,好像胖了一圈,她看着张明丽怀里的宝宝,担心她会扯到宝宝,赶紧让她把宝宝放下来。
张明丽以为她小题大做,笑着说:“我很好的,抱一次也没什么,放心吧,我只是想让你们家的两个孩子都高兴,生个男孩。”
听了她的话,林媛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她也知道程家希望张明丽能有个儿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压力。
程家长是个很偏心的人,在程明华面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如果她想要图个平安,他也就由着她吧,反正有她在,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会在意。
林元看张明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江华带着程明华离开,然后把张明丽叫到一边,开始审问。
“什么事儿啊,愁眉苦脸的?难道是怀孕了?”
张明丽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没有,虽然我岳父岳母都想要一个男孩,但是如果是个女孩就好了,我又没有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我这一次来,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
张明丽沉默了一下,“我最近听到一个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一天我经过红棉的老家,她的房子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片废墟,据说吴珍莲和她父亲都被大火给烧死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火灾,可有人告诉我,那天晚上见过红棉。”
“红棉,你说呢?不会吧,她现在不是和她母亲一起去接受教育了吗?”林元诧异道。
张明丽点头,脸色很难看:“我也是,可那个男人一口咬定见过红棉,他母亲早就在西北去世了,所以才会来寻姐姐和父亲复仇,我虽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还是觉得不安,想请你帮个忙,看看能不能查到红棉现在的情况。”
林元自是点头答应了张明丽的要求,她虽然很担心吴红棉,但西北距离这里实在是太遥远了,打探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林元手里有一块传送石,这就方便多了,如果能知道吴红棉的具体|位置,那就可以通过空间跳跃前往,只是要注意别让别人看到,否则会有很大的问题。
不过,林元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所以她决定先放一放,等产后恢复过来再说。
请张明丽夫妇吃饭,因为医院已经复工,他们第二天还要上班,也就不在这里逗留了。
第二日,林元将江华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给两个孩子吃饱喝足后,就感觉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又说不上来。
林元有些不耐烦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生怕打扰到自己的儿子,便朝着小院走去。
这时,老太太坐在旁边的房间里,正在播放着一部电视剧,正在播放着一部让整个国家都安静下来的电视剧。
林元呆呆的站在庭院中,听到广播中传来的女主播沙哑哽咽的嗓音,他愣了愣
里面的老妇人也听见了,不可思议地道:“元元,你是不是那小奶耳出问题了?
看着老太太嚎啕大哭,林元眼眶一红,在所有的领导中,早就料到老太太会去世,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去世了。
就在爷孙两人沉浸在悲痛中时,没过多久,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敲门进来,一脸悲痛,手臂上缠着一块黑色纱布,正在一家家地告知街都是悲痛的哭泣声。
“市政府那边已经下了命令,明日要举行一场纪念活动,。”
中年男子眼眶一红,但想起林元刚刚生产,连忙道:“林元先生,您现在还在坐月子,身体不好,所以您不用担心,您的意思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还有别的路要走。”
打发了书记官,老妇人的情绪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都是从战乱中走出来的,所以对当年的那些先辈感触很大,那时全国各地都在发生战争,别说是吃饭,就是性命也难保,日本鬼子,军阀,地主,土匪,轮番上阵,让他们的生活变得十分艰难。
他们的生活并不宽裕,前些年的灾荒更惨,但好歹也算得上是一片祥和,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第二日清晨,街上便响起了通告,尽管先前的工作人员告诉林元不必出席,但经过几番思考,林元最终还是选择了出席。
一方面是出于免得被人抓到把柄,毕竟天快亮了,还是要谨慎一些。
林元将两个熟睡的小家伙抱进了婴儿床,然后和老人等人来到了广场上,很快,整个广场都被人群包围了,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中间的花篮和雕像前。
林元也受到了这种氛围的影响,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而此时,在遥远的南边,席桑兰也去了,两人都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林元微微抬起头,望着东边,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一抹温暖的光芒,顿时将她心头的阴郁一扫而空。
“元元,你多吃饭吧,否则你的母乳根本喂不饱两个孩子,到时候我们就会挨饿。”江华把一碗汤递给林元,让他继续吃饭。
从葬礼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林元也快生孩子了,经历了一个多月枯燥无味的生活,林元只觉得自己的味觉都要崩溃了,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平时一顿饭能喝两大碗的她,强迫自己喝了一碗清淡的饭菜,然后就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在这时,江华走了过来,林元见他要吃饭,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垂头丧气的将自己的饭碗给吞了下去。
等江华走后,林元才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自己真是太幸福了,一般的女人刚生产出来,都没有她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能有一块糖和一个鸡蛋就已经很满足了,而她却变得挑剔起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骂了自己一句,林元回过神来,看到两个小家伙还在睡觉,便走了过来,和两个小家伙一起玩耍。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牛奶呛到了,大土豆一直在打嗝,他的头都快被呛住了,趴在他身边的红薯也醒了过来,一脸的兴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林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这位无情的母亲终于有了一丝同情心,将他扶了起来,给他按摩了一下,没过多久,原本还在不停地打嗝的土豆,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或许是吃饱喝足了,土豆还用脑袋在林渊的肩膀上拱了拱,仿佛是因为母亲没有拥抱他,红薯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不过林元才懒得理会他这副鬼样子,只当没有看到,继续和怀中的小土豆玩耍。
江华打着一盆水走了过来,红薯一脸的伤心,眼泪汪汪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江华赶紧放下脸盆,把红薯给接了过来。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这个男人,江华这才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林元,说道:“你这家伙,干嘛总是捉弄他。”
林元笑眯眯的说道,小的土豆很文静,但是小的却很可爱,小的小的却很活跃,总是抢着要和自己的弟弟争风吃醋,每次小的时候都会大哭一场。
正所谓哭闹的小孩有奶喝,一开始林元也是这么想的,下意识的就将目光放在了红薯上,忽略了一旁的小土豆,直到老妇人的一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偏袒了。
林元自那以后就一直在努力公平对待自己的孩子,既没有因为她可爱就忽略他,也没有因为她调皮捣蛋哭闹而过分照顾她,甚至她还迷上了她玩红薯的瘾,每当看到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都会很喜欢。
江华拿这个调戏儿子成瘾的老婆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心中为自己的小儿子默哀一声。
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两人将两个小家伙小心的放在一个特殊的小木床铺上,然后给两个小家伙掖好被褥,然后就去洗漱和泡脚。
月子里没有洗脸的习惯,林元被奶奶看着,也没有时间梳洗,本来还打算在空间里悄悄洗一洗的,但是被奶奶折腾了半个多时辰,他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厌恶的嗅了嗅自己的身体,揉了揉满是油污的脑袋,实在是太难受了,还好她是在冬季生产的,没有一个月是不能洗澡的,但也不至于弄得浑身都是汗。
江华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心知她是在自暴自弃,赶紧吻住她,安抚她,说她的味道很好闻,很好闻。
林元被江华的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放屁,快一个多月没有洗过澡了,身上有味道才怪呢,我自己都能闻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洁癖?”
“做了爸爸之后,我的洁癖已经好了。”他最近忙着给两个小家伙换尿不湿,也没太在意。
可是林元却是真的很在意,连抱都不肯,江华也没办法,只能躲着奶奶,偷偷地给她倒了一碗温水,让她在家里洗个澡,等过几日月圆的时候,她再去洗澡。
林元也不知道该怎么擦拭,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至少他的背上已经不痒了,最多再坚持两天。
两个孩子一个月后,林元从月子里出来,洗了个澡,擦了擦身上的泥巴,洗了个澡,整个人神清气爽,神清气爽,林元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因为举国哀悼,所以也没有举办什么盛大的月圆之夜,只是简单的吃了一顿饭。
很多科研人员都带着礼品来了,张教授作为林家的姑姑,也就是林家的姑姑,特意给她们买了两个上好的翡翠。
这两枚玉牌,是她多年前从家里拿走的,如今她年事已高,时日无多,再加上张家家破人亡,早已杳无音信,她打算将所有的家当,都留给林元母子。
“元元,这对孪生兄弟的名字想好没有?那两个孩子怎么称呼?”张教授是跟着刘教授一起来的,张老师和刘老师都准备好了一份贵重的礼品,然后又询问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姓名。
林元笑着望向江老教授,这对双胞胎的名字他从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考虑了,只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定下来,但从江老教授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是已经计划好了,就等着这一天的月圆之夜。
江老教授笑了笑,“大哥江承柏,弟弟林承楷,我们的姓氏各有不同,你说是不是?”
“承柏和成凯,都很不错。”张老师很是欣慰地说道。
林元也长出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开国、魏鸿之类的,这让她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一个月后,林元想到张明丽让她调查吴红棉的情况,从政府那里得到了吴红棉的详细住址,然后利用江华在实验室里工作的时间,把自己传送到了古原县附近的大坝子村。
林元先换了一张脸,确保就算是熟悉的人,也不可能认出她来,这才安心的退出了空间。
由于时差的关系,现在是傍晚时分,林元不敢进村子里问人,正想着躲起来,却见一个瘦小的人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扛着一堆柴火,从远方的荒原上走了过来。
“小姑娘?你稍等,我有件事要问你。”
梁敏茹喘着粗气,提着柴火,正要往牛圈里走,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她因为太饿了,动作慢了一拍,等回过神来,朝林元问道。
梁敏茹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可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的她,却对这个女人充满了警惕,她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转身就往村子里跑去。
林元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便从背包中取出两个馒头,冲上去拦住了两人。
见她一脸戒备,林元忙说道:“小妹妹,你别担心,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来问你一个问题。”
梁敏茹看着林元手中的馒头,一天都没有吃饭的她,看着馒头,直勾勾的看着馒头,就连肩膀上的柴火都没有动一下。
“你真的把馒头送给我了?你想知道些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敏茹是真的饿坏了,但她毕竟是有家教的人,就算肚子疼,也不好直接动手,听到林元要问自己,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忍不住问道。
林元见她不过十五六岁,身子骨就像一根竹竿,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刮走,大冷天的,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脸上手上都是冻伤,让人心疼不已。
再加上她一口软绵绵的,带着点南方人的味道,林元立刻就猜到了她的身份,知青没那么可怜,难道都是吴红棉那样的被改造者?
既然都是被改造者,那么很有可能和吴红棉相识,林元松了一口气,至少以后他也不必费力地与村民们接触,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林元看到梁敏茹还在盯着自己手中的馒头,便直接将馒头递给了她,“我知道你肯定是饿坏了,你可以先填饱肚子,然后在给我答复。”
梁敏茹看着林渊对自己很好,也没有对自己的嫌弃,甚至还主动送了自己一个馒头,心里有些酸酸的。
她已经很饿了,身体也很虚弱,明知道不能相信,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将馒头捏碎,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林元见她被呛得直瞪眼睛,便将自己的水瓶递给了她,等她吃了一半,将其他的都塞回了怀里,这才问她关于吴红棉的事情。
“你和红棉姐姐很熟?梁敏茹也不知道他问的是吴红棉,立刻提高了戒备。
林元见她一脸警惕,也不动怒,“我是奉命行事,让吴红棉的两个朋友去上海打听她的情况,但是距离很远,所以让我来找她,妹妹,你和吴红棉很熟吗?你能把我介绍给她吗?如果不能的话,你可以带她来这里。”
梁敏茹确认林元并无敌意,这才放下心来,但听到要去找吴红棉,她的目光又变得黯淡起来,她摇了摇头,“你来迟了,红棉姐的母亲早在一年前就出事了,一年前,红棉姐的母亲溺水而亡,然后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无赖,想要伤害她。”
梁敏茹说着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黯然,“只可惜,自打红棉姐姐消失之后,那些被改造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医治的,你们都不知道,村里的那些家伙,就是太可恶了,动不动就对我们拳打脚踢,连吃饭都不管,不管我们得了什么病,都不肯医治,如果不是红棉姐姐,我和爸爸早就没命了,只可惜,我实在帮不了她,再说,我也很胆小,就算她在山上,我也不能去见她。”
梁敏茹像是被压制了很长时间,此刻跟林元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在一起,她一下子就说出了心中所有的委屈,甚至眼泪都流了下来。
林元怎么也没有料到,吴红棉的母亲竟然会死,而且还杀人潜逃,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让她的心里特别的压抑。
不过想起张明丽刚才说,上海吴家别墅那边,曾经见过吴红棉,林元心里顿时一喜,她更愿意相信那个男人见到了吴红棉,而不是让她那么容易就死在山里。
林元本来还准备了很多礼物,本来是想把吴红棉送过去的,让她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上头的态度就会发生变化,那些被调走的人也会被遣送回国,谁知道现在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也是在那里,梁老爷子和女儿遇到了吴红棉和她的女儿,当时父亲病重,奄奄一息,是吴红棉用林元的药方将她救活了。
一开始,吴红棉还以为林元告诉她,只要她恢复了,她就能回到城里,她在大坝子村苦苦挣扎了七年,却没想到吴妈妈溺水身亡,然后她就被村子里的无赖给缠上了。
在差点被强暴之后,吴红棉忍无可忍,用药物打昏了那个男人,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她知道自己再待在大坝子村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她甚至没有向梁敏茹道别,就独自一人躲入了大山之中。
看着小女孩一边打嗝一边哭泣,林元收拾情绪,安抚了一番,这才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全部交给梁敏茹保管。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为吴红棉做的,吴红棉她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不如让梁敏茹这个跟吴红棉有过一段时间的老熟人。
她在村子里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正是上学的时候,她又要留在村子里浪费时间。
她虽然年轻,可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再加上她之前说过,她爹都快饿死了,所以,他也没办法,只能将这些食物、车票、丹药,都交给了梁敏茹,至少,这些东西,足够他们父子俩撑到他们复出。
将东西交给梁敏茹后,天色渐晚,林元带着梁敏茹,在一处隐秘的山洞中,将东西放好,又嘱咐了几句,这才与她告别,然后走出大坝子村。
梁敏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想起罗远说过,一年之内,所有人都会恢复自由,回到城里,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她又不得不抱有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