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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我帮你穿吧。”

他接过戒指,将她的手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但是这枚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戒指对他来说太大了,她的手指也太细了。有没有瘦下来?”

步霖彦看了看她,“你也别想着怎么瘦下来,我对你没意见。我已经很瘦了,要是再减肥的话,会很难看的。”

顾玲看看手上的指环,撇了撇嘴,“行了,我就不瘦了。我上个厕所。”

说完,她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交给了步霖彦。步霖彦叹息一声,这枚戒指是女性最小的戒指,必须要换一个号码才行。

顾玲来到厕所,在水池边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她盯着镜子,双手紧握着脸盆沿。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她很想告诉他,别再浪费精力了,我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她忍住了,有些愧疚地看着他!她为什么要骗他?她给予了他一丝希望,却换来了一丝绝望。

顾玲对着镜子照了照,忽然发现自己就是那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可以不择手段的丑陋女人!

从国外归来,顾玲便闭门不出,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然后画了一些肖像画,这一次,她画的是步林彦,他正在一座大桥上,天边一片火红,晚霞很美。

顾玲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了,她不得不把自己关在家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家,就算是吃晚饭,她也会留在自己的卧室。家人只当她是为了准备考试而努力,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安慰她好好养伤,别那么累,能不能考上大学,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顾玲怕自己的身体出什么问题,所以在临远的身上动了手脚,用了一些小伎俩,骗过了她。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考试开始了。

在高考来临之前,顾玲表现的非常平静,在考试的过程中,她非常仔细的答题,每次都不会思考,也不会和别人对答案,她只需要专心准备下一门课程就可以了。她表现得过于平静,令家人担忧,白敬宗也觉得她是在逼着她,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之后,他把戒指的圆环换成了更小的形状,正好适合她。顾玲撇了撇嘴,表示她很喜欢这个指环,要留在自己手里,而步林彦却把它当成了真的,于是就送给了她。

高考过后,步霖彦邀请她一起去玩,顾玲摇摇头,然后就到了白敬宗的坟前,天天呆在家中,跟他聊天。白一诚都说了,等她高考完了,就可以放她出来玩了。

结果出来的时候,白玲以接近一百的分数,成了 T市的第一名,顿时引起了全城的关注,因为她家境好,学习又好,所以很快就被各大媒体给炒了起来。但是因为她的地位摆在那里,所以也就没有人去打搅她了。

陆诗迪立即打电话祝贺,顾玲也微笑着道谢,并且让她稍后再去赴宴。陆诗迪笑她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难不成她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要生小孩了?

二十周岁时,白敬宗为自己的孙女举行了隆重的结婚仪式。一袭洁白的嫁衣,惊艳了全场,就连一旁的步霖彦也被惊艳到了,尽管他早就知道这个女子很美,但从未有一天,能让他如此惊艳。步霖彦十分的忐忑,见她被白一诚拉着走了进来,连眼皮都不带抬的。

顾玲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叹。

在神父念出誓言的时候,顾玲听到了步霖彦的声音。她和布霖彦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在神父再次追问下,顾玲望着步林彦,久久不语。

周围的观众都沉默了,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茫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口。步霖彦一脸的焦急,呼吸都有些困难,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的紧张。

顾玲直视着他的双眼,说道:“那我要是告诉你,我是在说谎,你能不能饶了我?”

“玲,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不会责怪你,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样,那就是你的错。你要是欺骗我,就证明我还没有做好,不过,我也不认为你是在欺骗我!”

顾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错,步林彦,祝你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抱歉了!”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尤其是步霖彦,更是表情凝固,不敢置信。顾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轻声道:“告辞了。”

她闭上了双眼,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向后倒下,她睁大了双眼,看到了步霖彦那张惊恐的脸。

永别了。

短暂的晕眩之后,顾玲恢复了意识,眼前一黑,她已经回到了过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真的是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不是那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沈玲。

顾玲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端坐在主位上,那张熟悉的脸庞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临渊端坐高位,一脸淡漠,道:“顾玲,你已经成功了!”

顾玲听他这么一说,刚刚还满心欢喜的她,顿时像是掉进了谷底,她撇了撇嘴,有些自嘲。

顾玲半垂着脑袋,半晌没有说话,“我要看看,沈玲的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的目的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但她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愧疚。

临渊朝她点头,扬了扬手,似是一场大型的露天放映,将那一幕呈现在了空中。

步霖彦紧紧的搂着她,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

步霖彦直接将她送到了车上,然后开往了医院。虽然被送到了医院,但是还是没能救回来,她的生命就这样定格在了二十多岁的年纪。

众人皆是一脸悲戚,白一诚与步霖彦的手搭在一起,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那些医生们这才意识到她得了癌症。

喜事成了葬礼,白敬宗被吓的中风进了医院,而步霖彦则是一言不发,把葬礼交给了白一诚。

那天夜里,她躺在一具冰冷的棺材里,还披着一件白色的礼服,双眼紧闭,仿佛已经陷入了沉睡。步霖彦盯着棺材中的女子,最终还是做了一件让顾玲心寒的事情。

房间里有成千上万的烛火,把整个房间都照的一片通明,他瞪大了双眼,就这样一直睡到天亮。

……

顾玲心中微微一痛,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男人会做出这种事来。

当镜头切换到她下葬的那一刻,在墓园中,她看到了几个熟人,陆诗迪哭得眼睛都红了,趴在她男友的身上,哭得稀里哗啦。沈豪也是双眼通红,白一诚瘦了一圈,白敬宗坐在轮椅上,年纪也不小了,苍老的面容上带着苦涩和无助。步霖彦一直守在棺材前面,这一日他都没有睡,他默默地盯着她,然后伸手入怀,将自己戴着的那个指环给她戴上,原先被改动过的指环变大了许多。

陆诗迪的身后,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的前男友,现在是她的丈夫,他撑起了一把伞,遮住了两个女孩的脸,露出了一半的身子。

陆诗迪脱下了那份稚嫩,变成了一名端庄大方的女人,她捧着一朵白色的菊花,对着张的墓碑说了几句话。

顾玲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旁观者,她早就知道这是一个任务,但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很痛的。

步霖彦在出国之前,从顾玲的卧室里拿走了全部的油画,然后把她的油画全部框在了自己的家中,一百多幅油画中,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五十多幅画,都是两个小孩,他把这些画都拿了出来,放在自己的卧室里,一边抽烟,一边默默地看着。

此生孑然一身。

“你做的很好,有什么要求吗?”

顾玲此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暂时记下,等我想起来了在跟你说。”

顾玲说道:“我能不能到下面去休息一下?”

临渊点了点头,“顾玲,那是一个传说,你不要被它骗了。毕竟,使命就是使命,而你,不过是一个执行者而已。”

顾玲仰起头,对他说:“对你来说,那些都是虚构的,我没有你那么冷酷!”

说着,她毫不犹豫的站直了身体。

临渊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掌,掌心中多了一道身影,正是步霖彦!

步霖彦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他撇了撇嘴,道:“她就是她?”

“对,她就该这样。”临渊冷声道。

步霖彦微微一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只要有她在,他就心满意足了。他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最终化为一道光芒,没入了他的体内。

步霖彦回来了!

顾玲花了两日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临远说的没错,她不过是一个接一个的,那些人,那些事,终究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路人罢了。日子还要过,她也顾不上感慨人生的艰难与无助了,她还要好好地把工作做好,然后,就能看到两个儿女了。

想到这里,顾玲便自己找到了临远,在他设下的结界处,她的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原本还想着她还要郁闷一阵子,谁知道她居然又恢复了,而且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临渊撇撇嘴,还好这丫头能看开,如果每次都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她会被自己的想法给逼疯的。

顾玲直视着他的双眼,“临源,你之前说,完成了一件事,就要有所收获。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我的使命已经达成,我想见见两个小家伙。”

临渊盯着她,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临渊道:“顾玲,你让我去看一眼,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生个儿子?我已经将如此难得的机缘赐于你,你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虽有几分天资,却未走上修行之路,为师可以为你炼制上品灵丹,改善你的根骨,改善你的天资,甚至还可以赐你一套修炼之法,将来你可以离开红尘,进入修真界,斩断情丝,斩尽尘缘,成就仙道。”

顾玲看了他一眼,忽然间想到,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人,就算能再多活一千年,一万年,那还有意义吗?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父亲,什么是亲人,什么是朋友,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可是,他却是一个人,哪怕他的寿元与天齐,她也不会嫉妒!

若是修炼之路的尽头,就是一个人的话,她还不如多等几年。

顾玲撇了撇嘴,“人的一生,或许只有十几年的时间,却能尝到其中的酸甜苦辣。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要你说什么,也不想修炼。临远,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爱情是怎么回事。在他们心中,关轻寒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而不是你!”

临渊微微一笑,“尔等凡夫俗子,不去修仙之路,只想着情情爱爱之事。我有一条近路,你不想走,我就走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做到三件事,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顾玲,什么时候你把事情办好了,我就把你送回来。不过顾玲,你也应该明白,魔族本来就是无情之辈,随着两个小家伙长大,他们对普通人的情感也会变得淡薄。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你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留给那两个小家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啊!"

顾玲撇了撇嘴,“不过,他们也不是纯正的魔族,临源,他们可不像你们。如果说魔头是无情之人,那么,当年的管轻寒,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了。连管轻寒都能在红尘中安然无恙,那么,自己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临远,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你为什么要将她从你的记忆中抽离出来,封印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魔族也不是什么冷血之辈。你绝对是那种冷血的人!”

临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盯着她,“顾玲,你说的不错,但很遗憾,我并不是关轻寒。他们都是我的子嗣,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吗?”

说完,他一挥衣袖,冷声道:“顾玲,你最好识相一点,我可以饶你一命,也可以杀了你。“……”

顾玲毫不畏惧的盯着他,“是的,我的命在你的手里,但是,临远,我不是你的属下,也不是你的家族,你没有资格对我这么说话。我替你夺回了那块残魂,也算不上亏欠。你可不要随便吓唬我,万一有一天我自杀了,你上哪去找这样的人?”

“林渊,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管轻寒走了,红尘俗世,对她来说,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唯有两个儿子,才是她最关心的。

“接下来的工作,我要继续了。”顾玲道。

君临渊颔首,带着她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的脸色越发冰冷,仿佛四周的气氛都要凝结起来,他靠在椅背上,一双眸子忽红忽暗,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场,“管轻寒!”

等到那些残魂全部回归之后,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将管轻寒给灭了,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被动!

“母亲,醒来吧,母亲,你别离开茂儿,母亲......”

一声小孩的啼哭传入耳中,一双小手用力地推动着她,顾玲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很嘈杂,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她眉头一皱,随即便张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哭泣着的小脸。

顾玲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打散了,手脚都有些发软,整个人都无法移动,唯一能做的,就是瞪大了眼睛。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这是一座没有窗户的土培小屋,里面只有两个木箱,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破衣服。

顾玲皱了皱眉头,这里到底是哪里?一副不像好人的样子,而且接管的这副身子,竟然是一个养着小孩的女子,顾玲心中暗骂着,这个家伙,一定是存心的!

脏兮兮的小男孩见她一言不发,也不喊自己“茂儿”,顿时嚎啕大哭:“母亲,您为什么不回答我?我叫茂儿,我叫茂儿。”

顾玲头疼欲裂,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能动弹,因为她根本就不能动弹。此时,顾玲被小男孩的哭声弄得有些心烦意乱,顾玲想要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来:“水……”

顾玲一眼望去,只见那个小孩大约三四岁的样子,十分的瘦弱,一身的衣裳又脏又乱,一头乱糟糟的如同鸟窝一般,一副无人管教的模样。

顾玲一个人是无法动弹的,她只能够将眼睛和脑袋往旁边一歪,除此之外,她就再也做不到任何事情了!

那小孩看她起不来,也没办法给她喝,反而泼了不少水,将她身上的衣服都给淋了个透心凉。顾玲头一疼,小男孩则是吓得哇哇大叫,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将嘴里的水递给顾玲。

顾玲一开始还有点不情愿,但是喝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这水冷的像是冰块一样,一进嘴里,她就打了个寒颤,看到这小子的动作,顾玲的心都要化了。她毕竟是做了妈妈的人,就算不能将他当做小石头或者哼哼来看待,但在看到那个小孩的那一刻,她又是心疼,又是心疼。

这大概就是这具身体原本的意志,这具身体的一部分,哪怕顾玲出现在这里,她也能感受到这具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

顾玲接过一杯清水,又想到他之前自称茂儿,于是开口道:“茂儿,母亲不口渴。不过,我母亲身体有些不适,能不能让我多呆一会?”

陈茂点头:“母亲,你可要早点好,否则奶奶和姑姑会将你扔进山中,让他们将你扔进狼群里。”

在小孩离开之后,顾玲也是闭目感受着体内的状况。

这是一个未成年的新娘。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绑架了,连名字都不记得了。这一家人姓陈,算是镇上的大户,丫鬟和婆子自然是请不动的,但也有二十多亩的土地,都租给了别人,算是个小地主。

陈家男子早逝,夫人闵氏生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儿子不是很聪明,娶不到老婆,倒是小儿子,学习能力很强,十五岁就中了举人。

原主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惊吓和惊吓,险些丧命,在经过这个镇子的时候,拐子将她扔在了陈家门口,陈母见她还活着,就将她带到了这里,找了个大夫给她看病,奇怪的是,原本奄奄一息的她,吃了两副药,竟然就这么好了。因为原主还年轻,又不记得家里的事,陈母也就没有多说,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生活在陈家。

原主身体恢复后,街坊邻居们都在议论陈母带了个小女孩,难不成是要做他的童养媳?陈母哪想到,自己只是一次好心,却被人给缠上了,她一个寡妇,要养活四个小孩,虽然把房子租给了别人,只收房租,可还要供他读书,陈氏可不想让她白住在这里。因为所有人都说她是她的童养媳,她又觉得自己的儿子笨,将来娶媳妇也不容易,所以就把这个小女孩留在了家中,但自然不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

因为她是被收养的,所以陈母一直都说她姓白,因为她住在偏远的山村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姓氏,而且,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孩子都是一条不值钱的狗,根本不值得她用自己的姓氏。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陈母把她当个丫头一样使唤,从小就把所有的家务都交给了她,稍有差池,就会被陈母训斥一通,现在是寒冬,她还要上山打柴火。

陈宣是陈母最小的儿子,是个书生,长相清秀,在学习方面很有天赋,也就比原主大了两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原主也慢慢的长大了,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哪怕是一身粗糙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她的美貌。陈宣是个书生,对于女子还是很有好感的,而且陈宣也知道,这女子和他是一家人长大的,所以对她也有了感情。

陈宣十五年中了举人,就向陈母提出要娶她为妻的要求。陈母被这件事气得卧床不起,但她心疼自己的小儿子,又知道陈宣会念书,大家都说他将来必成大器,陈母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惹恼了自己的儿子,便由着他去了。

陈宣十七岁就嫁给了白氏,那个时候,她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她也很欣赏自己的弟弟,两人结婚后,感情很好。可越是这样,陈母就越气,经常打骂白氏,每次陈宣都会安慰妻子,让她忍一忍。白氏十七岁为陈宣诞下一子,这一年陈宣参加科举,竟然中了秀才,陈家在镇上的声望也跟着提升了不少。

陈宣心中得意,自以为是夫人为他带来福气,虽然现在乡下姑娘还没有姓名,可陈宣还是专门为她起了一个玲、白玲的名号。

白玲也很聪慧,陈宣平时常教导她识字,只是两人恩爱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等到陈宣二十多岁,便提出要出外游历,广开眼界,寻一位名师,将来要为官。

现在的科举,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更多的是靠着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举荐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陈宣有如此大的志向,陈母当然是全力赞同,而白玲则是有些不舍,不过她也要考虑到夫君的前途,所以同意了夫君。

只是陈宣离开七年,数年之前,他还有些来信,但到了五年后,就再无消息。可白氏却不相信,她一直相信,她的夫君还活着。这些年白氏越发的美丽动人,让陈宣的哥哥陈枫打起了注意。

陈枫虽笨了点,但是也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而且经常听说白氏本来就是母亲送给自己的妻子,后来嫁给了自己的哥哥。陈宣一走就是这么多年,陈枫的勇气也大了起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敢羞辱白玲。

任白氏再怎么哭,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就连旁边睡觉的老婆婆也装作没听到。陈枫动手后,又是两个人,闵氏奶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白玲也去了闵氏,但闵氏并没有在意。

白氏生出一种生不如死的念头,奈何儿女年幼,她也只好忍下这口气,每日每夜都盼着自家夫君早点回家,好替她做主。

但此时陈宣却有了新的妻子,而且是一名公主,前途一片光明。

陈宣在外漂泊了近七年,想到了老家的母亲,就想带着她回京,好好照顾她,而他的妻儿,陈宣也打算结束了。陈宣告诉郡主娘子,家中有个年迈的母亲,想带她去她那里小住些时日,她也就同意了。

陈宣回了县城,这些年来,他见过的人也不少。而现在,他却将白氏当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一个黑点,而且,她已经不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女了。陈宣看在她是自己的孩子的份上,主动送上一大笔银子,让白玲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她等了这么久的男人,居然离了婚,现在又要把她赶出去,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陈宣离开后,郡主思念丈夫,便悄悄跟着陈宣,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到了城里,陈宣已经有了孩子,公主也听说了。公主心中一痛,陈宣这次是真的想要置白氏于死地,陈宣向公主求情,说白氏不过是他们家的一个童养媳,根本就没有成亲。闵氏听说自己的儿子嫁给了一个公主,就把白氏和陈枫搅到了一起,免得两个人之间产生隔阂,按照陈枫的说法,陈枫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白玲忍不住诱惑。

陈宣听说白氏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差点就把她沉塘了,公主现在可是要给他升职的机会,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公主建议,既然白氏和陈枫在那次宴会上发生了关系,那就把白氏送给陈枫,然后说自己的儿子是陈枫的,然后又说白玲是闵氏的远房亲人,想要投靠自己。

白玲就这么成为陈枫的老婆,忍受不了陈枫虐待,拿着剪刀把陈枫给捅死了,进了监狱,被判了杀头,临刑之前,陈妈妈来找过她,说是陈宣亲手杀了陈宣,现在做了高官,并且和公主生下了一对儿女。

白玲被砍掉了脑袋,被杀了,她的孩子也被杀了,临死之前,白玲心中充满了恨意,她恨陈家的不识抬举,她恨陈宣,她竟然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如果不是她出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办法,她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陈宣是个叛徒,公主就是个杀人犯,这两个人一起将她推进了鬼门关。

顾玲睁开眼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被绑架了,被人救了出来,她本想着自己永远都不会被人遗弃,虽然闵氏对她很差,但白玲对她依旧很客气,结果闵氏就开始撒谎了。陈宣身为男子,不负一个丈夫之责,更是断了自己的妻子,又亲自杀死了自己的儿女,这位公主虽然嘴上说着漂亮的好话,可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颗蛇蝎之心,她轻描淡写的一言,就把白绫打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们三个可以用来对付闵氏,但要用来对付这些没有什么后台的贵族,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顾玲皱了皱眉头,仔细地思考着要如何才能报仇雪恨,可是她却始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顾玲瘪了撇嘴,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她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顾玲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能动了,这比她之前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她的身子骨实在是太虚了,顾玲伸手一摸,简直就是一副皮包骨的模样。而这副身子,却是因为她和闵氏的二小姐吵了一架,陈母的情绪本来就很差,再加上陈宣死了的事,陈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将白玲揍了一顿,也没让她吃过一杯水。

陈宣的小妹妹叫做陈荷花,因为闵氏在莲池中出生,所以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做陈荷花。陈荷花已经十五岁了,却还没有订婚,按照白玲给她的回忆,那个叫陈荷花的女人,一直折磨着她,特别是陈宣没回来的那几年,更是让陈母和白玲闹得不可开交,白玲经常被陈母打,陈莲花每次都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陈宣离开后不久,陈芙蓉便将白玲和陈宣的房间占为自己的房间,她的意思是,二哥不在,这么好的房间给白玲,太浪费了,也不知道白玲会不会毁了他的房间。陈氏本来就看白玲不顺眼,听了陈荷花的话,陈母立刻将白玲赶出了家门,自己则搬到了角落里那个没有窗子的昏暗房间里。

闵氏不待见白玲,闵氏也不待见白玲的孩子。陈茂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闵氏连个拥抱的机会都没有。等那两个小孩大了,又不是闵氏养大的,所以闵氏对自己的外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哪怕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但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自己的二孙女先吃。

当初陈茂被称为陈枫的儿子,闵氏还以为是对的,应该的。闵氏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那位王妃替陈宣生下一子。

顾玲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如今,她来到了这里,就是要让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承受的一切。

幸好顾玲及时赶到,白玲并没有受到陈枫的羞辱,这才让顾玲放下心来,不然陈枫那个死肥猪把自己睡了,自己还不得疯掉!从这次事件到现在,还不到半年的时间。距离陈宣离家已有五个年头,这段时间里,她也只是在今年才接到陈宣发来的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很安全,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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