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看向驸马都尉许从诚和刑部尚书潘季驯等人,“驸马爷,几位大人,这次的案子,是纵马伤人案,陛下和太后都等着我们回去禀报呢,依咱家看,还是先审理此案,其他的事情,还是等此案完结之后再行论处。”
一直不曾开口的驸马都尉许从诚这时立刻接了张宏的话,“张公公所言甚是,几位大人,此案涉及我大明亲王,不光陛下和太后降下了旨意,朝堂上的官员,公衙外的百姓,都在等着处理结果。”
“我们还是尽快审理此案,也好给朝堂以及百姓一个交代。”
顺天府尹张国彦点点头,威现在是立住了,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李诚锡,驸马爷和张公公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所犯的三宗罪责,堂上先不予以追究,倘若再敢出言不逊、肆意攀扯,就休怪律法无情。”
“你可明白?”
李诚锡低头不语。
啪,张国彦一拍惊堂木,“李诚锡,你可明白?”
“明白。”李诚锡很不耐烦的说道。
“堂下李诚锡,你这是藐视公堂不成!”
“念在武清伯的面子上,本官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可明白?”
武清伯李伟,都七十多了,行将就木,哪还有什么面子,张国彦这话是说给慈庆宫总管太监马明说的。
李诚锡仰仗的是李太后,马明是李太后派来的。
张国彦话说的明白,事不过三,我已经问了李诚锡三遍,够给面子的,他要是还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李诚锡这家伙,平时散漫惯了,丝毫看不出火候,依旧是那副样子,“知道啦。”
纵马伤人,可是在大街上发生的,围观的老百姓很多。此案又涉及了亲王和皇帝的表弟,那个年代又没有什么娱乐方式,百姓都聚集在公堂外看热闹呢。
李诚锡的恶名,京中百姓多有听闻,此时一见李诚锡在公堂上还是这副态度,引得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你们看看,这李诚锡是太后的侄子,皇帝的表弟,这顺天府尹可是正三品的大员,都不敢把他怎么样。”
“谁说不是,要是咱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藐视公堂,早就一通板子打在屁股上了。”
旁边就有人搭话了,“你想多了,咱们平头老百姓上了公堂腿肚子不打哆嗦就算是烧高香,还藐视公堂,你也太看得起自个啦。”
边上又有人说话了,“这顺天府尹张老爷可是个好官,不知道这回他能不能收拾了这个李诚锡。”
“拿什么收拾?”这人边上的人接着说,“这顺天府尹张老爷是个好官不假,可这李诚锡那可是太后的侄子,皇帝表弟,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还有那个潞王,那可是皇帝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张老爷就算是能耐再大,还能大的过皇帝去?”
“难说。”
公堂外议论纷纷,公堂内虽然听不真切,但也能感受的到。
“来人呐!”顺天府尹高喝一声。
“在。”公堂外值守的一队衙役立刻走进大堂。
张国彦拿起桌上的一根签,“李诚锡藐视公堂,杖二十。”
话说完,签也落在了地上。
顺天府的衙役知道李诚锡的来头,这些当官的得罪了武清伯府,他们不怕,可这些衙役不一样,他们的一家老小都在城里,他们是真怕武清伯府报复。
因此,顺天府的衙役显得有些犹豫。
顺天府的衙役一犹豫不要紧,顺天府尹张国彦的脸上可就挂不住啦。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手底下的竟然这副德行,张国彦的脸,臊的呀。
好在,就在这犹豫的刹那间,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尴尬。
“武清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