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落与木婷婷奔行了几日,终于回到了花家村。而今的花家村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一副孤寂荒芜的景象。
花不落手臂搂着小白白的脖子浑身颤抖。十二年的离开,花不落从一个五六岁的娃娃,而今长大成人,十二年前,花不落被师傅救走,而今十二年,自己下山归来。十二年前,父亲母亲一村族人,人畜灭绝无一生还。十二年后,自己和小白白是全村唯一生还的一人一犬,再度踏上这片土地。十二年的悲愤思念,十二年的日日夜夜,泪水流不尽,心中的血流不干。
花不落目光呆滞,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小白白亦是如此,小白白也是有感情的。
木婷婷赶了过来,牵住花不落的手,没有一丝言语默默的陪着他走。他们走的很慢每到一处院落前,花不落都会为他的婷婷姐介绍这是谁谁谁家,他们是做什么的,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一家,两家,三家……就这样花不落走遍了村中的每一户人家。
他的泪水始终流个不停,从走进村口那一刻起。终于,他们来到了花不落自家的屋舍前。花不落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这座院落的一切,从院墙的砖石到大门,门栓。一点点摸索着,就如抚摸父亲的胡须,爷爷布满老茧的双手。
日思夜盼的家,家中却无一人在等待他的归来。
“母亲是一个善良,温柔,美丽的女人。她的手很巧,像师娘的手一样巧。她很美,像师娘一样美。”花不落哽咽的为木婷婷介绍他的家人。
“父亲威猛高大,他是个优秀的猎手,他能以凡人之躯捕获野猪,豺狼猛虎,能与黑熊拼斗,他常常把我放在他的肩头,他还会用他的胡茬扎我,他总是喊我崽崽。”泪水已经布满了花不落的双眼,他的声音颤抖不已。
“爷爷常把我放在他的双膝之上,给我讲许许多多新奇的故事。爷爷是个慈祥睿智的老人。”说到这里花不落已经泣不成声,他闭上双眼全身抖动不已。
这是压抑了12年的情感,木婷婷听着花不落的话,陪着他一起泪如泉涌,她能感受到,在弥介幻境中她就能感受得到。
众师兄师姐都知道花不落一定会回到这里。都想来陪着他,但也深知大家都在有些不妥。因此木婷婷主动要求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因为她了解这个小师弟的心。
矗立了很久很久,木婷婷拉住了花不落的手,花不落抬起头来,挤出一丝微笑。花不落带着木婷婷朝着村子后边走去,师傅告诉过花不落,当时带走他时也帮村中众人做了一个掩埋,这村后原有一大片良田,如今却成了全村族人的墓地,那一个个隆起的土包,每一个土包下都是花不落的一位族人,每一位亲人。
师尊告诉花不落,自己的父亲,母亲,爷爷的坟前都树立了一座墓碑,就是方便将来花不落回来祭奠。而其他的村民,师尊他们也叫不上来名字只能埋葬了事。
花不落来到最后一排靠右的第一座墓前用刀刻下花南中之墓,下方落不孝孙花不落祭拜。这是花不落的爷爷花南中的坟,今日花不落为其正式落碑。
右数第二座墓碑前,花不落用刀刻下花烈花氏之墓,下落不孝子花不落祭拜。
12年后的今天花不落为爷爷,父亲,母亲落碑正名。他从乾坤袋中取出大量的黄纸钱在爷爷,父亲,母亲坟前燃起。在全村族人的每座坟前燃起,顿时火势滔滔,烟尘滚滚。
这时,突然起风,这风卷着未完全燃尽的纸钱和燃后的纸灰漫天飞舞。此时的天空阴沉如墨,这风却未停,将这遮天蔽日的纸灰吹散到高空几十丈处,最终不知去向何方。
这天空终于降下雨来,淅淅沥沥,如人在莺莺啼啼,慢慢的雨变大了起来,哗啦啦下个不停,似人在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