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琮面无表情地将弓收起来,路过被吓坏的寒香见:“把公主的嘴堵上,若是公主叫喊起来引发雪崩,所有人都得死。”
两个侍女抖如糠筛,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你们不会是想让本王动手吧。”永琮轻笑一声。
“愣着干什么?”兆惠听见动静,从前头骑着马过来。
这个人凶名在外,两个侍女再不犹豫手忙脚乱上了马车找出两条帕子。
“你们杀了寒企!杀了寒企!”寒香见泪止不住地流。
“杀了寒企?”兆惠有些疑惑地开口,回头看了眼雪地里的尸体:“寒企是大喊大叫引起雪崩而亡,与我等何干?”
“你们!你们!”寒香见悲愤欲绝,只觉得人生无望。
她的少年郎!她最爱的少年郎!
“为什么都要逼我!寒企已死,我也无心而活了!”
下一秒,一把匕首就递到了她面前。
“需要吗?新的没用过,但锋利无比,绝不会给你带来痛苦。”永琮面无表情地看着。
寒香见却微微一愣,她推开那匕首,双目含泪:“我不屑于用你们满人的东西。”
“好。”永琮非常尊重她的意愿:“那你自便吧,嘴堵上。”
“是。”两个婢女不敢犹豫,手忙脚乱将寒香见的手腕绑上,又将她的嘴堵住。
说实话这样一点用都没有。
寒香见的胳膊还能动,手一伸就能将嘴上松松垮垮的手帕取下。
但是她没有,她只怒目而视,恶狠狠地盯着兆惠和永琮,就好像这两个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样。
“你要不舒服,是可以自己取下来的。”永琮非常贴心地嘱咐了一句,随即放下车帘和兆惠骑着马离开了。
在最前面,兆惠问道:“你不怕她自己取下来再叫喊起来?”
“她不会的。”永琮微微一笑:“这样,她就能为自己的无能和不负责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继续做一个清高的公主。”
兆惠顿时就懂了。
这样错的就都是别人的了。
寒企不是因她而死,自己也是被迫进京,要不是兆惠和永琮将她绑起来,她就能以死明志。
然后用自己的鲜血,歌颂自己崇高的贞洁。
可惜她不行。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兆惠和永琮。
待大军归京,已是春日。
宫中设宴庆贺大清再一次的胜利。
琅嬅早就听快马赶回的永琮说了路途上的趣事,难怪寒香见能和如嬑玩到一块去,这个积累道德资本的操作实在是太熟悉了。
可惜,永琮不是弘历。
根本不会愧疚,只会觉得活该。
这一次,寒香见依旧是宴上献舞,弘历看的入神,如嬑看弘历入神,心中难受。
底下的嫔妃也各有各的心思。
寒香见见时机成熟,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半掌长的小匕首。
“你瞧,我就说她不想死,就是嘴上说的厉害。”永琮凑在永琀耳边:“要不然从天山寒部到京城这么远的距离,她干嘛不寻死?”
“那么小一个匕首,削苹果皮都费劲,更何况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