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的时候就去家里喊他,没事儿的时候卫生所就一直关着。
不一会儿,还在家里睡午觉的老医生匆匆赶来,一番检查后,医生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没啥大碍,也没啥外伤!
该说不说的,广坤这脑袋是真硬!”
赞叹完,老医生又看向了赵老四,笑问。
“咋地老四!我听说当时你拍广坤那一砖头时,砖头都碎了?”
听到谢广坤没啥大碍,赵老四也放松下来,抽了抽嘴角。
“那什么……是碎了,我也没没想到广坤这脑袋这么硬!”
老医生点了点头,但又皱起眉头。
“对了老四!广坤这脑袋虽说是没流血,但脑子里有没有内伤就不清楚了!
我建议一会儿等他醒了,你还是得带他上镇里去拍个片(CT)!
万一有个胪内出血啥的,那想救都救不过来,到那时候,你的事儿可就大了!”
面对老医生的好心提醒,赵老四顿时两腿打转。
刚才听说谢广坤连个外伤都没有,还挺高兴的。
可老医生后面这话一出口,赵老四立马就心里没底了。
既然人没事儿,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只需要慢慢等下去就行。
老医生打道回府。
围观村民听说谢广坤没事儿,而且暂时人又没醒,也没有什么瓜可吃了,也就都慢慢散开。
……
等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后,赵老四一脸后怕地看着刘能问。
“亲……亲家!那什么……广坤不会讹……讹我吧?”
对于谢广坤的为人,赵老四实在是太清楚了。
刘能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老……老四啊!没……没事儿!
他真……真要讹你,那钱我……我出!
毕竟你是为了救……救我才出……出的手!”
刘能还是很够意思的。
肯定不能让赵老四就这么担了责任。
该他出钱的、出力的,刘能都没二话。
正在这时,刘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刘能这儿刚要接听,赵老四的也跟着响了起来。
两人只好走到卫生所的两侧接了起来。
李秀莲:“刘能!刚下飞机你就跑没影了!你人搁哪儿呢?大宝要找爷爷呢!”
刘能:“媳……媳妇儿啊,我……我这儿出了点儿事儿,暂……暂时回不去!”
……
赵玉田:“爹!你跟我老丈人跑哪儿去了?刚下飞机人咋就没影了呢?”
赵老四:“玉田啊,那什么……爹惹祸了!”
……
半小时后,赵玉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谢广坤,一脸担心地问道。
“爹!我广坤叔真没事儿吗?”
没等赵老四回答,刘能就率先开口。
“玉……玉田啊!肯……肯定没事儿,村里你王……王大爷给看……看过了!
说是一点外……外伤都没有!
你广……广坤叔命贼……贼大!”
刘能都这么说了,赵玉田理应相信。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爹!要不咱们现在就把我广坤叔给整到镇上去看看吧!
万一脑子里真有啥事儿,镇上抢救也及时……”
正说着呢,病床上的谢广坤,猛地睁开眼,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围着他的三个人。
差点儿没把这三个人给吓一个跟头。
“刘能?老四?玉田?你们仨围着我噶哈?”
闻言,刘能和赵老四对视一眼。
心中不免冒出个想法。
“这谢广坤不会是被砸的失忆了吧?”
正想着呢,就见谢广坤“噌”的一下坐起身。
四下看了看后,不解地问道。
“我咋跑卫生所来了?”
“广坤叔……”
赵玉田刚要回答,谢广坤就突抬手捂住自己后脑勺,五官也变得扭曲起来。
“嘶……我这脑袋咋这么疼?”
“广……广坤,你可算醒了,先别乱动!”
刘能和赵老四一见这情况,连忙出手,一人一边,纷纷抓住了谢广坤的两条胳膊。
而就在这个时候,谢广坤双眼突然聚神,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了看刘能,又看了看赵老四。
气呼呼地说。
“刘能、赵老四,你俩可真行啊!竟敢联手打我?这事儿没完!”
刘能满脸无奈,连连摆手。
“广……广坤,你这说……说啥呢!你不先撕……撕我的嘴,老……老四能出手制……止你吗?”
赵老四也在一旁点头如捣蒜。
“那什么……我亲家说的对!”
“拉倒吧你俩!你俩啥时候见过人家用手就能把嘴撕烂的?
那不都是嘴上说一说过过嘴瘾吗?
赵老四你可倒好!
你是真敢下手啊!
你拍的我那是真疼啊!
当时我就没知觉了!”
听谢广坤描述自己的遭遇时的样子,很明显的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以及身体状态非常的正常。
刘能和赵老四二人再次松了口气。
只要人没事儿,无非就是赔他点儿钱!
刘能现在也不差钱。
赵老四就算是差钱,这钱刘能也不会让赵老四掏。
两人正要说些什么。
谢广坤突然就出手抓住赵玉田的胳膊。
“玉田主任啊!今天我让这位叫赵国强的村民给打了,还是拿板砖打的!
就算是我能看在都是一个村的面子上不报警!
那这位村民是不是得赔偿我医药费?
玉田主任啊!可不能因为你是赵国强的儿子,就偏向他,你知道不?”
赵玉田十分无语。
可这事儿,又的确是赵老四这边不占理。
按老丈人的话来说,谢广坤先动手要撕他的嘴,自己的老爹才上前帮的忙!
但是,从法律角度来说,如果是老丈人刘能动手反击的话,那这事儿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可老爹动手,那这事儿就不一样了!
谢广坤并没有危及老爹的生命安全,老爹这种最多算是见义勇为!
反正,不管咋说,老爹这边肯定是有错了。
赵玉田要是没当村主任,碰到这样的事儿的时候,可能会帮老爹报复一下谢广坤。
但现在不同了。
他赵玉田也是一个想要进部的村主任!
处理这种事情时,必须要秉公处理。
于是,点了点头。
“广坤叔!您放心!
我肯定不会因为赵国强是我爹,我就偏袒他!
你们之间的这事儿吧,我还不太了解!
您能不能从头给我讲一讲?”
说着,赵玉田拉过一把椅子,并且从诊桌上翻出一本空白笔记本,翻开后,准备做记录。
“啥玩意儿?重新说?”
谢广坤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玉田!你是眼瞎还是咋地?
我脑袋上都这样了,你看不着?
我还有什么可重新说的?
不就是你爹拿砖头打了我的脑袋,我现在找他要赔偿吗?
你小子是不是想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