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庭还记得,谢淮楼当时的眼神。
他的眼泪对宋春庭没用了。
他用当时还瘦弱的肩膀抵着宋春庭的房门,宋春庭却愣生生推开了。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通红的眼圈出现在餐桌前,看到宋春庭连招呼也不打,拿上书包就离开了。
长达一个月的冷战开始。
这次冷战要多久?
一辈子吧。
“一辈子”对宋春庭而言是个陌生的字眼,她从没想过拥有任何人的一辈子。
她算什么东西?
他人又算什么?
一辈子的稍瞬即逝,让誓言听起来可笑。
最后的冷战,还是谢淮楼先低的头。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谢淮楼少有的几次发脾气,宋春庭原本记得很清楚,现在却突然忘记了。
这不是个好迹象。
宋春庭还沉浸在回忆中时,谢淮楼已经把人从桌子上抱下来。
宋春庭被放在椅子上坐好,抬头看向谢淮楼,充满疑惑。
她看向谢淮楼还想说什么,谢淮楼直接夹起一块排骨塞到她嘴里。
“吃饭。”
宋春庭咬碎排骨中的脆骨,咯吱咯吱。
“谢淮楼……”
“嗯?”
他忙着把芋头饭中的锅巴铲到碗中。
“怎么了?”
“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锅巴焦脆,盛在雪白的饭碗中,宋春庭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
对上谢淮楼探寻的目光,她少见地心虚。
“我想给你补个生日礼物……也没送你什么东西。”
谢淮楼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两人相对着,日常在此刻变得有些不平常。
“不是送过我枕头了?”
“那个不算。”
宋春庭解释道。
“每年都是枕头,没新意。”
“我有愿望。”
我想和宋春庭一直在一起。
今天的芋头饭火候太过了,锅巴又硬又苦,勉强下咽。
“这个也不算,你有没有什么最近能完成的愿望?”
谢淮楼笑的眉眼弯弯。
“宋春庭,你是想要给我匹配新身份的待遇?”
宋春庭没回答这个问题。
“你一直想做的,但是没做成的,现在就能做的事情,有没有?”
“有。”
“什么?”
对于宋春庭,谢淮楼是她十几年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哪怕他说要套房子,宋春庭都会毫不犹豫地从奶奶留下的房产中,挑一套最好的给他。
只要他说。
可是他说。
“你能不能陪我去上一天课?”
宋春庭每次出现在学校,都是以监护人的身份,现在不一样了。
“要牵手。”
宋春庭垂下头,半晌才回答。
“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