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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彼岸花18

“牧洲下午会送东西过来,你别到处乱跑。”

“什么东西?”

他笑了下。

“晚点就知道了。”

“好,我等你回家。”

男人目光延伸至前方,看着还在参与救援工作的乡民,他抹开脸上的泥土,边走边叮嘱她。

“我先去忙,你记得按时吃饭。”

“嗯,你要小……”心。

电话已然挂断。

她双目失神的坐在沙发上,两手握着手机,长时间看着电视机屏幕上投射的人影发愣。

回想昨晚的小别扭,他们现在算是和好了吗?

后天就是圣诞节。

她不在乎过不过节,只希望他能平安回家。

“滋滋。”

手机再次振动,这次电话那头是妮娜。

“苏明越说你不接他电话。”

她语气淡淡的。

“我为什么要接?”

“你昨天还不是陪他到处溜达吗?”

妮娜困惑的摸头。

“我以为你们和好了。”

“我是东道主,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再不济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至于冷血到连当导游的面子都不给他。”

“可我听苏明越嚣张嘚瑟的腔调,好像吃定了你会跟他回去。”

宋春庭起身,面目表情地往小院走,语调不冷不热。

“他嚣张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还没习惯吗?”

妮娜静了几秒,试探着问。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神秘一笑。

“圣诞那天你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

屋外的暖阳照在她脸上,温温的,很舒服。

隔着电话,妮娜看不见她眸底灰沉的冷光,只隐约察觉到她情绪不佳,识趣的换其他话题。

两人很自然地开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模式。

妮娜最近被那些黑粉闹得头晕脑胀,愣是半个小时一个脏字不带问候那群人的祖宗十八代。

宋春庭喜欢听她阴阳怪气的腔调,时不时笑着安抚她几句,顺手把被齐齐拨乱的花盆摆正。

她在谢淮楼身边待久了,逐渐习惯他对任何东西摆放的规整性,她作为强迫症甚至连挑刺的机会都没有。

久而久之,让她产生一种自己是正常人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她下意识以为谢淮楼回来了,踩着棉拖鞋狂奔到门口,一眼瞧见从货车上跳下来的牧洲。

他还是那副阳光少年郎的爽朗做派,白色卫衣黑色棒球服,皮肤很白,眼睛明亮,让人羡慕的娃娃脸,遮不住的胶原蛋白。

“嗨,嫂子。”

他很爱笑,笑得无比真诚。

“好久不见。”

宋春庭还没吱声,电话那头的妮娜听觉格外灵敏。

“男人?”

“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欸,别呀,听声音还不错,长得帅不帅?身材怎么样?好不好睡的啊?”

妮娜那疯婆子声音本来就尖,一激动就上蹿下跳,也不知那么娇小的个子爆发能力怎会如此之强。

总之一连串问题下来,女人尴尬的不知如何作答,走近的牧洲亦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用手遮住听筒,用气音说话。

“别闹,挂了。”

“宋春庭!”

“嘟嘟嘟……”

全世界都安静了。

她默默收好手机,满脸窘态地冲牧洲笑笑。

牧洲笑眼迷人,毫不在意地同她打趣。

“嫂子的朋友挺有意思。”

“不好意思,她有点人来疯。”

“没事,真性情的姑娘遭人稀罕。”

宋春庭假笑附和,不再搭话,引导他往屋里走。

牧洲冲车上几人打个手势,他们便开始拆卸货车后的东西,看着挺庞大,黑布罩得严严实实。

她站在院里看牧洲指挥时专注的神情,猛然回想起谢淮楼之前说过的话。

那次他们从物流公司出来,她无意间向谢淮楼问起牧洲的事。

她平时不爱八卦,只因那天恰好撞见一个年轻女人跑来公司,拉拉扯扯的抱住他不放。

男人听后沉默片刻,低声解释。

“他之前被人伤过,后来就不认真了,有过很多女人。”

“一脚踏几只?”

“那倒不是。”

谢淮楼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种关系,磕磕绊绊很久才说出口。

“床上的女人。”

“哦。”

她抑扬顿挫的飘着尾音,转头见他脸红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捏他的脸。

纯情又可爱的家伙。

不过,被爱情伤害过便开始游戏人间的又何止牧洲一个。

网红小说作家妮娜大大,私下是床伴收割机,爱好细皮嫩肉小奶狗,座右铭,打死不负责。

愣神间,屋外几人已经把东西扛进客厅。

黑布包裹的东西看着比牧洲差不多还高,神神秘秘地伫立在那里。

屋里热气足,他脱了棉袄,接过宋春庭递来的热茶,细品两口茶香,吹凉了一口喝光。

“嫂子,谢谢招待,公司那还有事,我就不多留了。”

“那这个……”

她指指一人多高的不明物体,听着里头叮铃哐啷的声音莫名觉得耳熟。

他站起身,拧着棉袄走到她跟前。

“楼哥之前订的,东西全他一个人准备,说是送你的礼物。”

她轻轻眨眼,似乎想到什么。

“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

他微微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即笑眯眯的往外走。

屋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几步走到黑布前,拽着薄薄的布料往下猛拉,黑色滑落,一颗挂满精美装饰品的巨型圣诞树倏地蹦进她眼睛里。

她足足愣了几秒,抬头看着树顶的白胡子圣诞老人,两手捂着发烫的脸,傻呵呵的笑。

她想要的,他会倾其所有地满足她。

他想要的,她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这次乡镇山体滑坡灾情较严重,几十号人前后忙活两三天,直到圣诞节那天傍晚,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谢淮楼的手机在抢险时砸坏了,山里信号时强时弱,整天联系不上她。

糊在脸上的黑泥已然干涸,他整个人像从泥池里捞出来似的各种狼狈。

回家前特意跑去战友家冲了个澡,换上不合身的白衬衣黑裤,外套基本宣布报废。

他用战友的手机给她打电话,接连拨了几个,无人接听,打给张婶,同样无人应答。

谢淮楼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心慌意乱。

回家路上,油门要被他踩烂了,身体在车里,心早就飞到家中。

他脑子里混沌不堪,想着来势汹汹的情敌还待在镇里,这两天也不知会不会跑在她跟前瞎晃。

她有没有可能被说服,然后就像他担心的那样,一声不吭的离开这里。

那瞬间,无数种可能性充斥他的思绪,搅乱本就不稳的呼吸。

车里离小镇越接近,他心跳得越快,乱得毫无章法,分分钟冲破胸腔。

到家时,已是晚上8点。

皮卡车缓慢驶过小院外墙,他紧张的瞥了眼房子,黑灯瞎火,半点光亮都无。

车都没停稳,他火急火燎地下车,没熄火,没关车门,一路小跑往屋里赶。

客厅里黑的。

男人甚至都没多看一眼招摇的圣诞树,径直跑向二楼。

他推开她房间的门,按开壁灯,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正如刚她住进来时一样。

他呆在原地,胸口持续发麻,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

等他缓缓拉开衣柜的门,紧绷的肩头瞬落,冰凉刺骨的呼吸持续下沉。

——行李箱不见了。

——她离开了。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他也不知道在冷冰冰的屋里待了多久,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下楼,路过客厅的圣诞树时,他停了下来,瞥了眼大概轮廓,嘲讽似的勾唇笑了笑。

这时,厨房里隐隐传来细小的动静。

他觉得奇怪,抬脚便朝那处走,伸手扯开推拉门。

“咔嚓。”

打火机,点燃小小的蜡烛。

他在跳跃的烛光里,隐隐瞧见一张被红光照拂的笑颜。

她两手端着小蛋糕,身上罩着毛绒绒的圣诞斗篷,火红的色泽分外娇艳,头上戴着可爱的小鹿角,长黑发扎成两股分散左右。

“生日快乐,谢淮楼。”

谢淮楼微微怔住,心跳停了半拍。

妈妈离开的那天,正是他的生日,自此之后,他再也不过生日,更不许别人提。

微弱的烛光照亮她眼底明澈的水光,唇角勾起明媚笑意。

“从今往后,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圣诞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希望你开心。”

男人还在晃神,墨黑的瞳孔毫无聚焦点。

“闭眼,许愿。”

他像是活在梦里,周遭的一切都不真实,听话的,乖乖闭上眼。

空洞的脑子里没有愿望,只有她。

“吹蜡烛。”

谢淮楼缓缓睁开眼睛,眸底隐约闪烁润泽的湿气。

过生日,许愿吹蜡烛,这些似乎离他已经太遥远了。

遥想那年的生日,奶奶一早跑去镇上买了个奶油蛋糕。

小男孩满心欢喜去房里找妈妈,见到妈妈拎着行李箱急匆匆下楼,屋外有辆面包车是来接她。

他像是知道她要走,死死拽着妈妈的手哭得撕心裂肺,被她决然地甩开,他又抱上去,再狠狠甩开。

他跌坐在地上,看着车子渐行渐远,他哭着追上去。

追了好久好久,追到精疲力尽,追到彻底失望。

回到家后,他第一时间把蛋糕砸个稀巴烂,躲在房间里嚎啕大哭。

从此之后,生日便成了他的禁区。

“——呼。”

蜡烛吹灭了。

她放下蛋糕,上前柔柔地抱住他的腰,感受他因极力制止泪意而颤抖的身体。

“对不起,我没准备礼物。”

她贴着他胸口轻蹭。

“没关系。”

他声音哑得没调了。

“所以,我只能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你。”

她昂头看他,下巴抵着他的胸口,对面二楼照进小窗的暗光点亮她含笑的眼睛。

“你收下了,以后不能退货。”

“好。”

宋春庭垫脚吻了下他的喉结,身体退开一寸,拽着他的大手放到胸前的蝴蝶结上。

“谢淮楼,撕开你的礼物,好好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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