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既便不能入,那我想想总行吧?说不定我勤劳忠诚的服侍大小姐,有一天她就突然善心大发准许我入门呢?”紫嫣说着便站起身走到一边,用心的比划,结印,有模有样的学习。
紫云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二人都是家乡遭了洪灾逃难至皇城,为了一口吃的不得已卖身给下山买人奴的云髻山庄。
连名字都是主家赐予,她们能活着,有个遮风挡雨解决温饱的地方就已经该知足了,哪里还敢祈求更多。
“外面太冷了,赶紧进来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徒步上山。”紫云冲着紫嫣叫了一声。
紫嫣应了一声并未回来,紫云无奈摇头,弯腰抱起鱼小白朝着马车走去。
躺在马车上,尽管有厚厚的门帘遮挡,依旧能听见外面寒风凛冽嘶吼的声音。
鱼小白再次陷入遐想,看今天撒语珑的态度,她到了云髻山庄后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好过了,她该怎么办呢?
今夜依偎在紫云紫嫣二人身边,一夜无梦,天蒙蒙亮鱼小白就被二人抱起来开始赶路。
经过昨夜一夜,大雪已经覆盖了所有的路,白皑皑的一片看不见大地的本来面貌了,这让她们不得不按昨天商量好的弃车而行。
三人一狗踩着没过膝盖的大雪爬山,道路不明使得她们一路上屡次摔倒。
鱼小白很高兴,她现在的身子矮小,掉进雪地里直接被淹没。加上她的毛发又是一身白,只要她不发出声音,别人很难找到她。
“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贪玩?”紫嫣一路上都是话多又调皮那个,一路上都跟着鱼小白打闹。
紫云则是话不多,一直一副冷静老成的模样。
这边开心的赶着路,另一边呢?
话说兰墨秋当初被撒飓那老头各种威逼利诱才答应让她女儿入住祭司府求学,他又怎么会看不明白这老头的真正用心?不就是爱女心切毫无底线满足女儿的疯狂臆想罢了。
只可惜三年过去,他对那位大小姐依旧没有丝毫波澜,倒是对她身边那条狗不错。
兰墨秋暗想,昨日她来想必是把雪儿带走了,以往她都是故意把雪儿留下来,以此为借口经常过来烦他。昨天倒是好了,居然直接把雪儿给带走了,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大人,宫人来报,陛下不见了。”大清早阿吉便慌慌张张的边跑边叫。
“何事?”兰墨秋斜着眼看阿吉,这孩子一直都是慌慌张张风风火火的。
“宫人来报,陛下昨夜明明已经歇下了。早上小公公叫醒陛下时发现他人不见了,宫人们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陛下,这才敢出来禀报大人。”阿吉说话,静静的盯着兰墨秋等他吩咐。
“小圆子呢?”他问。
小圆子不是一直看着金暄吗?
“小圆子公公也不见了。”阿吉低声回道。
大人脾气好很少发火,但凡发火了,那肯定是宫里那位又惹事了。
“太后太妃知道了吗?”兰墨秋收敛了表情,又问。
“知道了,这会儿宫里负责照顾陛下的宫人们都在被打板子。”阿吉继续回道。
大人为什么不一次问完呢?
“我进宫,你就别去了。”
兰墨秋一甩衣袖直接出了大门扬长而去。
皇城内,金暄宫外一片哀嚎,求饶声不绝于耳,太后赵氏,兰太妃苏氏在各自宫人的搀扶下冷冷的对峙着。
赵氏暗自诅咒,苏氏寒门出身,她生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
先皇为何将皇位传位于他?放着自己培养了二十多年的优秀储君不要?闽西王能文能武骁勇善战,还曾在边关多次抵御外敌大胜,深得民心。
她是越来越看不惯这对母子了,母亲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撑不起场面。儿子贪玩胡闹,如今居然跑得影子都没了,哪里有当皇帝的样子。
兰太妃此时也是惶恐不安,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只希望他平安一世。
岂料先皇驾崩,大祭司竟拿出了先皇的传位诏书,那个人竟然是自己贪玩的儿子。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从小就教育他,不能有越举之心,不要想着那个位置,平平淡淡的过好自己的人生即可。
可一纸诏书宣出,又有权倾朝野的大祭司亲自扶持,整个皇庭又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起初还有传言大祭司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己掌握大权让金暄做傀儡皇帝。
但这位大祭司并未如传言所说,而是选择最正直的姜太傅,崔尚书二人做了金暄的帝师,左右相也都是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为民之人。
至此兰太妃倒是有了念想,也许在大祭司的扶持下,金暄也许能当好这个皇帝。
可他屡次偷偷出宫玩闹,根本无心学习朝政之事,而一旁的赵太后母子又对皇位虎视眈眈。她真怕有一日大祭司不在了,金喧终究难逃兄弟阋墙的命运。
“住手。”
兰墨秋一声大喝解救了正在挨打的宫人,也打断了二位臆想。
“祭司大人,您总算来了,陛下不见了,如何是好?”兰太妃一见兰墨秋便焦急的迎了上来,焦急却也透露着恭敬。
“臣已经派人去找了,太妃娘娘切莫心慌。”兰墨秋看着兰太妃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柔,藏着似明非明不可察觉的异样情愫。
兰太妃听了兰墨秋的话稍微平复了心情,询问的眼神再次看向太后。
“太妃不必问哀家,你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若是长此以往,我新月怕是迟早亡国。”太后语气严厉无情,加上她已年过四十,一张方正的脸让她更具威严。
“太后,是臣妾无能,没有教育好陛下。”兰太妃说着便要俯身,却被一旁的兰墨秋一把扯住了衣袖。
“兰太妃无需自责,陛下年幼无知又是临时登位,要学习的东西甚多,有臣在,一切来日方长。”兰墨秋说这话的时候不屑的用眼神瞥了一眼赵太后。
“太后若是无事还请尽早回宫,免得这些宫人的血污了您老人家的眼。”兰墨秋丝毫不给面子的赶太后离开。
“大祭司?哀家乃是当朝太后,你是臣哀家是主,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哀家的决定。”赵太后没想兰墨秋当着一众宫人也丝毫不给他面子,一时间火上心头,气恼的质问道。
再说了,这举国上下的人都知道他兰祭司已经活了不知几百年,她再老也没有祭司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