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穿水蓝色直缀的镇国公世子杨佑成出现在帷帽前边儿时,才盈盈一拜,轻啜着声音说,尚书夫人生病,自己只为给嫡母求药,哪怕要她跪上三天三夜,也要求到!
杨佑成顿住了脚步扭身向刘玉珠看了过去。
帷帽下的脸宠他看不清,但,自己未婚妻府上,年纪相当的庶妹,他有点儿印象。
刘玉珠掐准了时机,跪在了地上,“请老板赐药,成全为人子女的一片孝心。”
小学徒一脸懵,眼前这位姑娘什么毛病?从进来也没听见她说要什么药啊。
学徒正欲询问,身旁便有声音响了起来,“二姑娘?”
跪在地上的刘玉珠顺着声音,膝行而上,仰起头看向他,还未开口,便又哽咽起来。
“夫人病得如此重了?”杨佑成见她哭成这样,第一反应便是尚书夫人身子不好了,自己的未婚妻要守孝了。
刘玉珠摇头,边摇头边哽咽难言,手里捏着帕子捧在了胸口。
“到底怎么了?”水蓝直缀见她只顾着哭,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刘玉珠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不耐,轻轻摇了摇头,趁着擦泪的工夫,掀起帷帽的一角,俏丽的脸宠微微露了出来。
杨佑成的心,轻轻颤了颤,忙命刘玉珠的丫鬟将她扶起来,“二妹妹快起来,随我回府,若是严重,我即刻命人去请御医。”
说罢,吩咐身旁小厮去把车赶过来,带着刘玉珠急忙忙离开了药房。
小学徒和坐馆大夫茫然对视,由始至终,这位姑娘也没说出来,她到底要寻什么药。
刘玉珠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才语带哽咽的说,自家嫡母是陈年旧疾,每到这个时节便入睡困难,作为养在身边儿的女儿,她焦急,她惶恐,恨不能代母亲受苦,只求一剂良方。
杨佑成心内的感动,随着那张若隐若现的俏脸,越来越深。
车子到了尚书府门外,刘玉珠倒退了几步,拜别了水蓝直缀,甩了下裙子,进了府门。
杨佑成望着那抹纤丽的影子,看了许久。
当天晚上,他的梦里便多了一层帘子,和一张若隐若现的脸。
“世子,”小厮长林来叫他起床的时候,发现了亵裤上的一坨脏污,古铜色的脸微微一红,声音轻了几分,“奴才现在就把换衣嬷嬷过来,给您换床被褥吧?”
杨佑成的脸微微一红,以手作拳头抚在嘴边轻咳了几声,转身去了侧室。
等梳洗完毕,杨佑成便命小厮准备些日常礼品,装上了车,去了尚书府。
杨佑成特特的挑了早晨的时候,就是料想到府上的子女此时定然在正院里请安,运气好的话,兴许会瞥见二姑娘的影子。
天随了他的愿!
他赶到的时候,果然在院子里见到了正在折柳枝的二姑娘。
他站在长廊下,定定的看她的。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仿若春花,点点阳光洒在她身侧,都如同**里洒出了甘露。
似是看见了自己在看她,她看了过来,盈盈一拜间,昨夜梦中的那不可描述的感觉又涌上了腰间。
“世子请!”嬷嬷的声音打断了他,再回头时,刚刚还从容的美人儿已仓皇的逃开了。
镇国公世子摇摇头笑笑。
是了,她是一个孝顺知礼,识大体的姑娘。
整整一天,镇国公世的心情都因这一场相见而无比美丽!
而尚书夫人费解的看着摆在那里的家常礼,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