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刘宝珠安排了大掌柜,带着人去贺府量尺寸,又让那婆子守着院门,贺公子再来,书信也好,口信也好,第一时间收了就送回府上去。
转念一想,他留了人在门口的,前脚儿她到了家,后脚儿信就会到了。
果不其然,刘宝珠回到府上没多鈫,贺公子的信儿便送了过来。
那人是青杏街的下人,家里正缺货,聚华楼又大肆寻求合作,管家便把他派出来,守在聚华楼,留心看着都是谁去卖的,又是谁去买的。
正蹲守着呢,戴帷帽的大姑娘就来了。
直觉告诉他,这个站在告示牌前,跟聚华楼掌柜说话的,有点儿猫腻。
于是,她离开时,他便跟上了。
几间铺子走下来,他才发现,这人兴许是账房娘子。
还没等研究明白呢,便被人打晕了。
刘宝珠看着小贺带过来的信,略略的想了想。
便让来人带了回信,请小贺务必要问明白,他为啥要盯着人家买货卖货的渠道?图什么?也得问清楚,青杏街是不是一丁点儿货也没有全封在路上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这人看见她了,也看见她走的几个铺子了,绝不能让他回去。
一想到青杏街,刘宝珠一个头两个大,她那身居高位的父亲,居然都不知道聚华楼是自己母亲的产业。
等这件事料理完,等在门口的乔婆子便走了进来,一副要说不说,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的表情。
“陈姨娘又作妖了?”刘宝珠觉得,府里也就只能是这件事儿了。
“老奴把陈姨娘送回了她的院子之后,她旁的没说,只是哭着念叨,二姑娘命苦,没托生在夫人肚子里,求大姑娘看在老爷的面子上,给二姑娘一条活路。”
“主要不是这个,”乔婆子一脸为难,“是老爷那边儿的小厮过来要月钱。”
“身契在谁的手里就管谁要。”刘宝珠平静的说道。
府里的下人会管她要钱,是她早就想到了的。
这样做,也不是为了不给下人月钱,高门大户欠这个,说出去还不够丢人了。
可这个当口,必须得卡着父亲手里的钱,松不得!
“我是这样说的,可他说,老爷的意思,他的俸禄,一直就在夫人手里……”
乔婆子说不下去了。
“父亲手里的俸禄不够打点,也不够府上公账开销。”刘宝珠从自己的小桌上面抽出来个账本,“这是上个月整府的花销,找个人给父亲送去。”
一切按凭据说话!
“大姑娘想得真周到!”乔婆子接过账本,接着开了口,“厨房里的丫头说,二姑娘今日未用饭,送饭过去的时候,还把早上送的全摔掉了。”
“厨房里哪个丫头?”
“就由着她这样浪费粮食?若不是看在她此时正禁足,大厨房连一口饭也不会带她的。”
“你去告诉陈姨娘,让她明白想办法,给她女儿送饭。”
“不想吃就别吃了。”
“再有,这么不灵利的丫头,以后就别干这些迎来送往的活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