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把手指搭在她的脉博上又摸了摸,才朝着伺候的丫头努嘴儿说道,“去给夫人沏一碗红糖水来。”
心不舒服要补糖!
丫头忙不迭的出去了,路过小厮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
只有大公子和他的人才能这样没眼力见儿。
“夫人呐,本也没有大碍,调理几天便可。这些天要喝一喝药了。”府医边收针边嘱咐。
国公夫人闭了闭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有点不好意思的张了口,“麻烦先生过去看看吧,刘二小姐不是奴,出点儿闪失,不好交代。”
更何况还说怀着孕呢!
虽然这孩子并不光彩,可说到底,也是国公府的第一晚辈儿!
一想到这个屎盆子,终究还是端进了自己府里,国公夫人就一阵恶心!
“嗯!小老儿这就过去。”府医把针装进了药箱里,背在了身上,“只是,夫人要喝的药,要稍晚一会儿,夫人万不可大活动。”
国公夫人点点头,目送着府医跨门而出,才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先生,刘二姑娘有了身子,这会儿又晕着,您给好好瞧瞧。”小厮引着府医进了杨佑成的屋门,便直接开了口。
“什么?”府医放下药箱,坐在床榻旁边,刚要摸脉,便听见那句让他震惊的话,“有孕了?”
“世子,这……”府医受镇国公府供养多年,老国公在时,人口众多,也不见哪个偏枝生出这样的事儿来。
这庶子不是庶子,奸生子不是算奸生子的,是什么玩意。
“你只管给看看要不要紧!”红钗抢先开了口,“没个病人还病着,你这个大夫进了门便叭叭的说不停的。”
杨佑成红着脸看向她,斥责她闭嘴的话,在唇边儿打了个圈儿吞了回去。
“烦请先生给看看吧,”小厮瞪了红钗一眼,这尚书府的丫鬟一个两个都这样没规矩的,不是腿脚勤快的跑姑爷家里一为,就是嘴巴勤快插嘴儿多话儿的?
府医也不恼,别看这位折腾的欢,总归是当不了这府里主母的。
镇国公是不会允许的!
谁愿意漫漫长日里,总有这么个人站在自己眼前提醒自己,给予厚望的儿子,有一个奸生子。
府医的心里充满了对刘玉珠的不屑,堂堂尚书府二小姐,竟然能做出来无媒苟合的事儿来。
府医拿出了块帕子,举在半空,挚了半天,也不见刚才尖酸刻薄的小丫头,过来帮着他垫在手腕上。
府医看了看杨佑成,又看了看那个丫头,咳了几声,“劳烦世子将这方帕子覆在她脉门之处?”
杨佑成点头答应,刚要上手,又觉得不合适,侧过头吩咐红钗道,“给你们姑娘盖在手上。”
红钗眨眨眼,摸脉她是怎么的,盖手上是什么意思?
可世子已经吩咐了,她虽然不会,但不能不做。
于是,她上前一步,躬身将刘玉珠的手臂拿了下来,脉门向上,横在了府医眼前。
府医……
这还是个嘴快的棒槌,什么也不会!
算了,府医没做任何挣扎便直接把手里的帕子盖在了刘玉珠手上,指甲顺势搭了上去。
“咦?”府医的指尖轻轻押了几下,便觉出了不对。
“世子说他有了身子?这脉相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