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扶摇却揪住了另一个关键之处,说道:“洪兄弟讲他就喝了一杯茶,哪怕在你们天香阁与楼里姑娘销魂一夜,那也不过三百两。可账房先生所说的酒钱、听曲儿的花销,还有打砸名贵花瓶桌椅之类的费用,又是从何而来呢?”
洪七听闻,眼睛猛地瞪大,惊道:“什么?”
他被囚禁了十多天,哪有姑娘给他唱过曲儿,至于打砸名贵物件,那更是无中生有,他连手都没来得及动就被制住了。
账房先生照着账本念道:“洪七在天香阁吃住共计十一日,酒食消费七十五两黄金。再者,我楼中的姑娘每日都在唱曲儿,他在房中也能听到,所以理应收取听曲儿的费用,计二百三十四两黄金,至于那打砸……”
“停停停!”沐云轩打断他,“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被关在房里就能收听曲儿的钱,照这么说,从你们天香阁外面路过听到曲儿的人是不是也得交钱?还有你们这扣押人还给人吃山珍海味么,要这么多钱。”
沐云轩听到这儿,不禁对自己之前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这天香阁难道真的是讹钱的地方?
难道他们早就知晓师弟和天机阁的关系?
这难道是在间接讹诈天机阁?柿子专挑硬的捏?风浪越大,鱼越贵?
他的脑海里满是疑问。
账房先生瞧了一眼管事,不知如何作答。
管事则慢悠悠地回应:“他可是在天香阁内听到的,这可不一样。”
沐云轩眯了眯眼睛,心中虽有愠怒,但还是按捺住性子,对账房先生说:“你接着说。”
账房先生继续道:“洪七前两日夜里嚎叫,惊吓到了隔壁寻欢的贵客,贵客打砸了两个琉璃雕花花瓶和三把红木椅子,这部分收取二千八百四十三两黄金。”
洪七一个堂堂八尺男儿,眼眶都有些泛红了,愤愤道:“你们是不是太无耻了?把我关了十多天,还不许人难受时叫唤两声?再说了,是你们那贵客砸的东西,你们该找他要钱去呀,找我干什么?”
沐云轩气极反笑,“好好好,你们天香阁这收费方式可真是别具一格。”
随后,沐云轩脸色一沉,问道:“这钱,我们要是不给呢?”
他来之前本想着,如果真是师弟干了混账事,那就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却没料到师弟一出门就被人欺负了,他这个做师兄的,可不能不帮师弟出了这口气。
“小陈,你去帮我师弟把绳子解开。”
陈扶摇听了,正要上前。
管事冷冷地说道:“怎么,沐公子是想动粗吗?”
沐云轩冷声说道:“我只是想换一种方式来讲道理。”
他已然看透了,这天香楼就是秉持强盗逻辑,蛮横无理。对付这种人,只有先把他们打服了,再去讲道理。
管事又悠然地躺了下去,嘴角歪斜,露出一抹讥笑,“你还有内力吗?”
沐云轩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意思?”
管事说道:“我这房间里点着‘销魂香’,除非事先服下解药或者武帝亲临,否则,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就会被封住全身内力,一炷香的时间里浑身乏力。”管事嗤笑一声,接着说:“沐公子如此年轻,不会是武帝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