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朗皱着眉头有些不喜的说道:“你这是何意?本公子打听过了,那摊子实惠的很,十文钱正好能吃一大碗肉馅馄饨呢,你怎能说本公子苛待于你!
对了,你可莫要将这钱丢了,若丢了一文两文的,你可只能吃素馅的了。”
智烛苦着一张脸将那十文钱攥的紧紧的,行吧,遇上这等主子算他倒霉。
“那公子,您不和属下一起去吃吗?您,您该不会想自己去百味楼吃饭吧!”
张朗冷声说道:“本公子是何人,你竟质疑本公子的品德!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吗?本公子要夜会佳人去,自是不会和你一起去吃馄饨的。”
言罢,他转身摆了摆手,在无人之处猛然起身飞到附近的房顶之上,几个起跳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智烛站在原地将那十文钱数了又数,终究长叹一口气,将它们放进空空如也的荷包之中,缓缓往他们居住的客栈方向走去。
不能像主子一样夜会佳人,就只能夜会煮馄饨的大爷了。
知晓了雪朝的身世之后,寒如华兴奋的拉着他说了许久的话,直至夜色沉沉,众人皆困倦之时,她才被打着哈欠的灵引子赶回了房间。
“小艾,你说为何雪朝看起来不大开心呢?”寒如华半躺在铺满花瓣的浴桶之中,对着身旁为自己加水的贴身宫女小艾说道。
那小艾说道:“奴婢也不大知道,也许是雪朝小公子刚刚找到家人,激动的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寒如华摇了摇头,将清澈的温水淋到自己白嫩的胳膊上:“我看的出来,他的确不大开心,或许他并不想找大家人吧。
也对,那样的家人不要也罢。明日我便和十六叔说,若雪朝不愿,便将他留在这里。罢了,你且下去吧,我自己洗一洗。”
寒如华将小艾赶下去后,半眯着眼躺在浴桶之中,释放疲倦。
不知过了多久,寒如华睡得昏昏沉沉的,突然砰地一声,手上传来了一阵痛感。
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竟是一双蓝色的眼眸。
寒如华骤然惊醒,揉了揉眼睛仔细一辨认,那双蓝色眼眸正是张朗的。她再低头一瞧,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裹着浴巾,然躺在了床上。
“张朗,你、你为何在此处!你、我”寒如华急忙扯过身旁的绸缎面棉被,将自己从上到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她在看见张朗的那一刻,心情十分的复杂,又惊又喜,但见自己如此模样,又难掩羞涩和怒意。她心中暗想,该不会是张朗将她抱到床上的吧,若果真如此,这张朗也并非一个君子。
张朗见寒如华面上似有怒意,连忙摆了摆手低声说道:“如华,你莫要误会我。我其实早就来到此处了。隔着屏风见你似乎在洗澡,就没有打扰,可你过了许久都未曾有声音,我是怕你出事才过去了。
不过你放心,我是用布蒙上了眼睛才过去的。听见你似乎睡熟了怕你着凉,这才用浴巾将你包裹了起来,送到床塌之上。
方才,不小心让你的手碰到了床沿,才将你弄醒的。”
张朗说的真诚,手中还有刚刚解下来的布巾,寒如华也信了五分。
但此事委实不妥,超出了寒如华的接受范围,让她难以释怀。
“纵使如此,你也不能也不能如此对我。”寒如华一抬头,看见张朗那双让她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蓝色眼眸,顿时又觉得追究此事没有了意义。她喜欢他,自然相信他的人品。
“罢了,我信你了,可你又是如何过来的,如何知道我在此处的?还有,你当初在清水镇为何不辞而别?你对我说的话是不是只是戏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