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也弓月见寒如华如此模样,轻声一笑,摸索着从腰间解下一枚墨色帝王玉佩,放到了寒如华的床边说道:“此乃我西迟的帝王令,我如今将此物交到你手中,便是将整个西迟的江山交给了你,你且好好保管。”
“还有,我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你想的那件事,怕是只有到了你我新婚之夜才能做了,娘子莫急。”孤也弓月歪着头凑到寒如华耳边轻声说道,言罢,他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寒如华从被子中伸出素白的胳膊,将墨色帝王令拿到手中,然后摩挲着它自顾痴痴的笑了起来。
云梦国皇宫,贞柔殿内,主殿寝宫昏暗的灯光下,一张秀气娴静的面庞执起一根金色的细棍,轻轻挑动着烛火。
“大师,你说我究竟还有多少时日可活了?”一声惆怅中带着哀怨的女声在空旷的寝宫中响起。
“娘娘多虑了,陛下的病情不日就可痊愈,娘娘也定当无事的。”一声沉闷的男声在那灯光之外响起。
“哦是吗?”将婉婉金色细棍放下,执起一盏烛火,缓缓走向那昏暗的角落。
随着她脚步的移动,昏黄的灯光渐渐将黑暗吞没,显现出那黑暗中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灰色道袍,有些削痩的身体笔直的站在那里,此人正是云梦国的国师独禅大师。
婉婉凄然一笑,将烛火放到独禅大师身旁的桌子上,照亮了他们二人的面庞:“大师不必安慰本宫了,本宫的身子如何,本宫知道。
只是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本宫别无所愿,只期望能让陛下的身子彻底好起来。大师,你可有法子,以本宫残躯,换陛下平安?”
独禅大师抬手撸着黑色胡须,不语,半晌后,他方开口说道:“娘娘可是心意已决?”
婉婉拧着手中的素白手帕,猛然抬头,目光坚定:“为了陛下,我甘之如饴!”
独禅大师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贫道这里的确有一法子。”
是夜,辆宽敞华丽的马车从云梦皇宫西侧门静悄悄的离去。
这马车行了一段路后,慢慢悠悠的停在了国师府的大门外。一身灰色道袍的独禅大师缓步走下马车,他迈步刚走向大门,却被从角落里突然走出来的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国师,可否借一步说话。”那男子声音低沉中带着些沙哑,猛然抬头,却惊的独禅大师心头一跳。
“你”
不过转瞬,独禅便吩咐随从先行入府,他跟着那男子走到了石狮子后面的昏暗角落之中。
刚刚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独禅便突然一改在众人面前高贵的姿态,半弓着身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声音中显出了些许惶恐:“小神突然驾到,不知有何贵干?”
白流冰冷着脸说道:“毒宗子,本小神若是不来,你怕是要将整个云梦都吞下了吧!”
独禅连忙摇头:“小神如此说可是折煞小的了,摄政王尚且要听从公子的吩咐,小的如何敢将云梦吞下。这天下,终究是摄政王的天下,是公子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