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允儿这眼泪又在眼中打转,看着马上就得落下来,她一扭身跑了出去。
“程管事,你现在就去,将她房门锁了。”祁作翎吩咐了之后,见程管事拔腿出去,又跟着后面,急忙再叮嘱一句,“记得先让婆子将晚饭送进房里去。”
祁作翎回来,对着方后来一拱手,无可奈何道:“贤弟,我祁家家风不严,今日让你见笑了!”
方后来尴尬不已,怪自己多嘴,怎么就将吴王看上祁允儿的事,说出来了呢?
他还想着帮祁允儿说几句好话,只是还在琢磨该怎么讲。
祁作翎脸色灰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先开口了:“贤弟,若那吴王不肯罢手,我祁家绝不能搅进此事,也绝不会助纣为虐。”
他手上捏住了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继续对着方后来道:
“只是,如此一来,我们祁家可能......不得不提前离开平川城。
丰总管一向对我们三房青睐有加,还特别看重祁允儿。等我回去,向丰总管秉明实情,再做打算。
今年的例钱赚的够多了,想来不会对我们严加斥责。明年,我再找其他途径,重新帮丰总管打理这些钱财。”
“若平川再起战事,你们回大邑,也是最好。”方后来点了点头。
“贤弟,若是无事,不如,随我同去大邑吧?”祁作翎诚恳道,
“贤弟宅心仁厚,本事也非同一般,以后绝不会寂寂无名。我在大邑还是有些根基,我可以向丰总管推荐,他素来喜欢有真才实干的人,可以保举你有个不错的前程。”
方后来心中倒是挺赞赏与感激祁作翎。
他自然清楚,祁家放弃平川,本就需要心怀正义。而商人逐利,能做到这一点,委实不容易。
何况,祁家是皇商,受命于皇室贵胄,若就这么撤回大邑,回去之后,祁家怕不止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
此时,他还想着要为方后来谋条出路,这份情,倒是值得方后来心中惦念的。
“祁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方后来与他斟了一杯酒,“可小弟身上,还有些麻烦事,过些日子,还得回大燕解决。”
两人举杯共饮之后,方后来接着说:“说起大邑,我哥哥便是大邑人,日后若有机会,我必须得替他去一趟大邑。”
祁作翎第一次听说,方后来竟然还有个大邑的哥哥,十分不解:“贤弟是大燕人,令兄却是...... 大邑人?”
只他脱口而出后,忽然又想着,只怕,这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又不好再开口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