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砚眼睛倏地睁开，看着沈念道：“你说在哪见过？”

沈念还在研究宣传单上的那些药物包装，“就是上次出国啊，你不是让我帮时鸢姐多干活嘛，我去她房间抽屉收拾的时候看到了。”

她说完又有一点不确定，“不过当时乔妍姐说是褪黑素，说是时鸢姐有段时候工作压力大容易失眠，就买了好几种试吃，看哪个有效。”

“但是褪黑素怎么会和这些抑郁症的药长那么像啊？好奇怪啊，这个带个小人的，感觉跟我看到的其中一盒一模一样，是同一个厂家生产的吗？”

沈念看他哥扯了扯领带，脸色越来越黑，突然也觉得不太对，

“哥，你不会是怀疑时鸢姐有抑郁症吧！”

“不可能啊，时鸢姐回来那么久了，也看不出来哪里不正常啊，而且当时那药还在国外，放在了一个看起来就不常打开的抽屉，不可能......”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会是她刚出国那会儿的吧？时鸢姐当时出国确实挺突然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知砚这半个月因为时鸢上次在车上那个话，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五年前时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到底是什么事把她逼成这样了？

时鸢16岁刚回姜家那段时间，状态其实也不太对，那时候姜奶奶还给她找了心理医生。

当时的诊断是轻度抑郁，医生的建议是家长多陪陪她，让她多交一些朋友。

后来沈知砚在放假的时候经常带她一起和秦既明他们聚，但她毕竟是女生，还是有很多事情他们男生不懂。

沈知砚又让沈念时不时去找她一起玩，沈念开始还不愿意，说大家都有自己的朋友。

去过一两次之后，他都不用喊了，每天一放学就往时鸢家跑。

他算是慢慢看着她说话越来越多，越来越活泼的。

他当时也很奇怪，时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16岁就变得沉默寡言，没有生气。

直到时鸢出国后，沈知砚整理时鸢留在他家的东西，意外发现了一盘磁带，他打开看了。

那录像应该是她高一的时候班主任录的，高二文理分科，大家可能都会分到不同的班，他们班主任办了个离别晚会。

还是借了学校的礼堂办的，大家都上去表演节目。

时鸢跳了一段古典舞，《卜卦》。

录像里的她穿着一条红裙子，笑得肆意明媚，整个人像是发着光。

跟沈知砚见到的16岁的时鸢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时鸢会跳舞，而且跳的很好，但她回来后从未提过。

录像的时间和时鸢回姜家的时间就只差一年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的改变那么大呢？

他去问过姜奶奶，她闭口不言。

姜家的所有人似乎都很避讳谈起时鸢当年的走失，以及时鸢在锦城的生活。

为了搞清楚这件事，他还特意去了锦城一趟。

但也没查到什么，连收养时鸢的时家人也早就搬走了。

至于搬去了哪里，邻居们也不知道。

“哥，哥，哥？”

已经到了家门口，沈念喊了沈知砚好几声，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沈念指了指外面，“到家了啊。”

“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沈知砚：“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