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晚晚很清楚。

她高三时的前桌有段时间就是这样，当时她成绩下降很快，父母知道之后动手打了她。

第二天上学脸上的巴掌印都还没消。

从那之后她就变了好多，课堂上昏昏欲睡，一起吃饭时，吃两口吐三口。

问她，她只说最近失眠，也没什么胃口。

后来，她自杀了。

在某个艳阳高照的冬日午后，她从教室的五楼窗户上跳了下去。

姜晚晚当时就坐在她后桌，她僵着身子想要往楼下看，被她的同桌拉住了。

那天她没有看到楼下的状况，只在放学后经过楼下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时鸢现在都已经到低血糖晕倒的程度了，姜晚晚很担心......

姜晚晚看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把电话打给了在山上养伤的奶奶。

奶奶最疼的就是时鸢了，时鸢也听奶奶的话，她出面劝劝时鸢的话，时鸢应该能想开一些。

还有姜川和苏槿月这次真的有些过分了，姜晚晚以为他们去了长白山调查清楚之后至少会做些什么。

但是没有。

姜晚晚作为晚辈说不了什么，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听的。

但是奶奶就不一样了。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些代价的。

受伤的不能一直是时鸢。

姜奶奶在山上也不是完全与山下断了联系的。

姜川和苏槿月去长白山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但是她原本是以为他们两口子终于想清楚了，要开始挽回与时鸢的关系了。

听姜晚晚说了之后，她才知道在这之前发生了这种事情。

挂了电话，姜奶奶就要收拾东西下山。

一起上山的私人医生照例来给她检查身体的时候，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看到她的行李，医生有些诧异地问：

“发生什么事了？老太太您这是要，下山？”

郑姨上前解释了下山的缘由。

医生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一定要下山吗？”

老太太是个操心的性子，当初让她上山养病一方面是因为山上安静，适合休养。

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让她少知道一些外面的事，不用跟着一起操心。

没想到这才多久啊，就往山下跑。

姜老太太脸色不太好，点了点头冲医生道：

“你跟着我上来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开始给你放假，至于回来的时间我到时候让小郑通知你。”

也不一定还会回来吧，老太太心里这样想着。

医生赶紧劝道：“老太太，您可别瞎折腾了，您这身体需要静养，这上山下山的，您身体吃不消的！”

姜老太太不为所动，“我孙女受欺负了我不回去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医生赶紧打断：“呸呸呸！老太太，您好好静养，肯定能长命百岁的，长命百岁才能陪您孙女更久啊！”

“这不是您当时跟我说的？不记得了？”

姜老太太不再说话。

郑姨在一旁叹了口气，对医生说道：

“李医生你别拦了，老太太不下山去看一眼大小姐，你让她静养她也是静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