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裴玄，冷笑一声:“裴玄，你还敢来慈宁宫，你将那个贱人带回将军府还是公主府了？若是刺激到了珍儿，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裴玄面不改色，行礼道:“回禀太后娘娘，微臣对梁姑娘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弄清楚事实而已，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误会。”

“不要误会？”太后怒极反笑，“哀家还能怎样误会？哀家是真没想到，你居然对柳藏珠有那样的心思。当年她在后宫盛宠，将先帝迷得五迷三道的，后来又跟哀家的儿子扯上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能勾引到哀家的女婿！好啊！好啊！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和哀家不合！”

裴玄知道太后处于盛怒之中，多说无益，又怕她对梁明秋下手，只好主动提起萧珍。

“太后娘娘，现在当务之急是长公主。不知她现在情况如何？”

提到女儿，太后都忍不住要流眼泪了，苦命的女儿啊！

“罢了罢了，谁叫珍儿对你一片真心，死心塌地的。裴玄，你若还有半分心，就应该要好好对待珍儿，现在她神智有些不清楚，或许只有你才能医治她了。”

太后长叹一口气，命人将长公主带过来。

裴玄站在一边，眸中思绪莫名，过了一会，就见五六个宫女围着萧珍过来了。

他一回头，见到往日趾高气扬的萧珍，现如今面色疲惫，眼眶乌青，怀中一直抱着个枕头，嘴里还一直在念叨:“孩子！我的孩子！孩子乖！母亲会帮你扫除障碍的，母亲会让你坐上龙椅的。”

裴玄面色一变，转头望向太后，语气冷冰冰的。

“太后娘娘，长公主虽然神智不清，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轻易说出口。”

太后也苦着一张脸:“是哀家没把珍儿教导好，只顾着让她读书知礼，却不想滋长了她的野心。只是她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想到什么只能说什么，哀家也是无可奈何。”

裴玄看着萧珍的模样，脸上却突然露出一丝古怪来:“太后娘娘，您信不信因果循环？”

太后面色一变，厉声喝斥:“裴玄，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娘娘想必心中也清楚吧。长公主一直有着登鼎帝位的野心，因此拉拢朝臣，恶事做尽，嚣张跋扈，自命不凡，从不将人命放在眼里。殊不知，这可能就是她种下的恶因呢？现如今，也只是她自食其果罢了。”

“放肆！放肆！放肆！”

太后觉得今晚她要被裴玄活生生气死了。

但是裴玄却面露讥讽:“太后娘娘，您是心地善良，但是却太过偏心了。正是因为您的偏宠，才让长公主无所畏惧，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不然，你以为长公主为何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身孕？”

太后顿时眼风一扫:“你什么意思？”

“不过就是她做的孽太多了。您说她一心爱慕我，但是据臣所知，长公主府里豢养了不下二十个男宠，难保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

太后目光一凝，没有再说什么。

或许她一直没有面对，这件事确实源头在她自己，她太过偏疼萧珍，才叫她一错再错。

现如今再纠结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只盼着她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