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罢了正事儿,宁律扬便与江璃戈聊起了茶,江璃戈刚顺着聊了几句,就听外头有人敲门唤了声“公主”。
江璃戈见状,抱歉地冲着宁律扬微微颔首。
“想来定是前头有事儿寻我,八爷且先品茶,待会儿我着人将酒菜送来。招待不周,还望莫怪。”
“公主且忙便是。无须担心我。”
江璃戈歉意地颔首起身离去,宁律扬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唇畔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来。
宁律扬对江璃戈的心思,是复杂的,那里面有艳羡、有不甘、有欣赏、也有一种征服的渴望。
但不论是哪种心思,宁律扬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江璃戈让他挪不开眼去。
她有着强大的背景,有着万般宠爱,有着豁达的聪慧,有着昂扬的骄傲,有着恰到好处的善良,还有着极好的运气。
她像一面镜子,就那般立在宁律扬的对面,照出了他满身的泥泞与不堪。
有那么一道声音始终在心头呐喊,怂恿着他疯狂地试探、越界,那种感觉就好像……
得到了她,他便显得不那么可笑,他便可以换一种活法,就像他曾经无比艳羡的那种日子。
“阿璃。”寂静的雅间中,宁律扬压低声音呢喃了句,脸上带着近乎疯狂的神色,“你一定是我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江璃戈与前来报信的松月走了段路,拉开距离后才停下来交谈。
“可是萧醒嵘来了?”江璃戈问。
松月点点头,将一个木盒交给江璃戈,“方才萧大人送来后,便又急匆匆地走了。”
长安坊的开张仪式,萧醒嵘只着人带了贺礼来,并未参加。
便是自己早前拜托给他的事儿,如今也是只送了东西来,却不见人,可见这厮最近怕是忙得很。
如此想着,江璃戈倒是没有多问,只道了声“知道了”便拿着盒子便径直往玉玲珑的房间去了。
彼时,玉玲珑正招呼着傅胧舟,两人瞧见江璃戈均是一愣,而后才问:“前头忙完了。”
“前头有人照顾着,不妨事。”江璃戈笑嘻嘻地落了坐,而后将方才萧醒嵘送来的那只木盒推到了玉玲珑跟前。“玲珑姐姐,完璧归赵。”
玉玲珑闻言一愣,迟疑片刻才伸手接了盒子,若是细看的话,不难发现缩在云袖中的手还微微颤抖着。
打开木盒,里头静静躺着的,正是阆掌柜输给江璃戈的酿酒秘方。
玉玲珑仔细端详着那张秘方,情绪毫无征兆地失了控,抱着那张薄薄的纸头猛地冲进了里屋,帘子闭合的瞬间里头便传出了压抑的哭声。
江璃戈闻声一愣,刚有所动作,便被旁边的傅胧舟给按住了。
“玲珑如今缺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宣泄的出口。”
江璃戈点点头,终究没再动作,而是向傅胧舟拱了拱手,真诚道。
“此番咱们长安坊能够顺利度过这一劫,还得多亏了你。”
傅胧舟见状笑了笑,并不居功,而是压低声音问了句。
“璃戈,你实话与我讲,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认识玲珑?也知道玲珑所求,便是这张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