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凤七七醒来走出船舱,就看见帝君一如往常地坐在船头,只是今日雾重,海面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雾,什么也看不见,快速前进的船身将白雾分成了两道,白雾似流云般散去身后。 凤七七也走过去静静的靠着帝君坐下,不一会儿,雾色渐渐散去,海面渐渐变得清晰,显出了海岸的轮廓,凤七七立马兴奋的蹦了起来,“帝君,我们到了!” 船还没靠岸凤七七就激动地跳下了船,在海上漂了一个多月,现在她踩在地上都感觉有点飘。 这是她第二次来白鹿原,上次跟常焱来因为没钱都没玩儿尽兴,这儿的钱贝是烙有城主印记的,所以就算他们是神仙,也是变不出来的。 因为三界混居的原因,白鹿原的集市上能找到九州十荒的各种奇珍异宝,人界的金银珠宝在这儿只能算俗物,也就用来制作妇人佩戴的普通首饰,这儿有千年不褪色的不圭墨,有能活白骨塑肉身的灵芝草,可引路的迷穀枝,可容万物的归墟囊,能燃千年不灭的人鱼烛…… 入城第一家店铺便是一个卖珠宝的铺子,门面装潢雅致又不失气派,门匾上用玉石镶了三个字,“珍朽阁”。 凤七七是来过这间铺子的,里边有各种玉石珠宝,奇珍异馐,什么血珊瑚做的雕座啦,月华珠串成的手链啦,萤石制成的簪子啦……甚至还有南冥深渊的月石,没一个物件都十分漂亮,只是上次来没钱贝,她便一件也买不了。 这一次,凤七七看了看珍朽阁,又看了看帝君,还是算了吧,帝君在这里估计也是穷鬼一个。 帝君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笑道,“进去看看吧。” 凤七七一脸震惊,“帝君你有这儿的钱贝?!这里的钱可是用灵力变不出来的,上面是有城主印记的啊。” 帝君回她,“我知道。” 能在白鹿原开一家这种店铺的自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他们进了珍朽阁后,有一女子迎过来,长裙飘飘,身姿窈窕,姿容美艳不可方物,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当初她随常焱来的时候,他见到这美人老板便挪不动腿了。 她身上并无仙气,但迎面走来,却有仙姿绰约之感衣裙飘飘渺渺,无风而动。 “两位客观需要什么?”女子的声音妩媚动听,虽是问的两位,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却只盯着帝君。 凤七七瘪了瘪嘴,故意移到帝君面前,踮起脚将她视线挡住,“我们随便看看。” 女子这才将目光放到凤七七身上来,看见她敌视的目光,女子笑了笑,施了一礼,恭敬地伸出手,“客官请便。” 凤七七又瞪了她一眼,拉着帝君去了个她瞅不着的陈列柜前,这个柜子里陈放的是鱼丹红。 鱼丹红就是海怪鱼妖的内丹,因呈红色所以称之为鱼丹红,越是修为高深的鱼怪内丹的颜色便越为深红。因其色泽十分美丽可用于制作精美的手串,但鱼怪都居于深海甚是难抓,所以鱼丹红甚是珍贵,是珠宝中的上上品,呈深红色且珠色没有一点杂质的更是鱼丹红中的极品。 在这一堆血红的鱼丹红中,有一颗黑色的珠子甚是引人注目,凤七七将这颗黑珠子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但奇怪的是,阳光照在这颗珠子上就像被吸进去了一样,没有一点儿光亮透出或者折射出来。 她将右眼凑到这珠子上去瞧,但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明明只是一颗小指般大小的珠子看起来却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只能看到珠子边缘呈透明的浅色,放在手心的感觉是如寒冰一般的冰凉。 凤七七拿着这颗珠子转身问那女子,“老板这颗珠子是什么?” 女子走过来,“恕在下难以回答姑娘的问题,这颗珠子是我偶然从一位仙人手中得到的,但我并不知此为何物。” 凤七七讶然,“你都不知?” “帝君你知不知道?”凤七七转身问帝君,却见帝君看着这个珠子的眼神有些许她说不出来的微妙。 帝君径自从她手中拿过这棵珠子,“这个多少钱?” 女子笑笑道,“我这珠子本就是机缘巧合而得,既与仙君有缘,那便赠与仙君了。” 凤七七见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在心底暗暗排腹,什么有缘,分明就是看帝君生得好看,哼,狐狸精。 帝君见她要将此物送他,没有说话,只自袖中取出一枚勾玉,问她,“老板你看这个值多少钱?” 女子看到帝君手中的勾玉惊得瞪大了眼,从帝君手中接过去细瞧之后更是仿佛如获至宝,“此物乃无价之宝啊!” “那可否用以换此墨珠?” “当然可以!便是仙君用此物来换我这小店都绰绰有余!” 帝君淡笑,“我不用老板的整间店,只需给我们兑换些钱贝便好。” 女子二话不说,当即她店中所有存银悉数捧上,除了满满的两大袋钱贝,还有一叠类似于人界银票的东西。 帝君也不客气,全接了。 出了珍朽阁,凤七七忙拉住帝君问,“帝君,你给她的那个勾玉是什么宝贝啊?这么值钱!” “那块勾玉是属于白鹿原城主的,世上共有三块,拥有此玉的,可无条件向城主许一个愿望,自然无价。” 凤七七哦了一声,又不解的问,“那帝君你怎么有城主的勾玉啊,他是你什么人啊?” 帝君顿了顿,停下脚步,将眼眸垂下,缓缓才道,“一个故人。” “故人?是朋友的意思吧,既然帝君有故人,太白那老头儿怎么还说帝君是一个人?”凤七七站在原地嘀咕着,抬头却发现帝君又已经走在了前面好多了,凤七七赶紧提起衣裙跑着追上去,“帝君你等我啊!” 凤七七刚追上,余光突然扫到一抹红色的身影,她眉头一皱,立马刹住了脚。 帝君察觉她停了下来,回头看她,却见她将脖子扭到一边似正认真的注视什么,他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只看见怡红院大红的招牌。 “你在看什么?”帝君问她。 凤七七指着怡红院前跟一姑娘依依惜别的红衣男子,拍了拍帝君问,“帝君,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常焱那小子?” 帝君正想说他并不认识什么常焱,然而还未开口,凤七七已冲了过去,过去就是一把揪住那人的耳朵,隔了数丈之外,帝君都能感受到那震耳欲聋的吼声,“常焱!你个王八犊子,竟然偷跑出来逛窑子!” 常焱捂住被凤七七揪住的耳朵,吃痛地叫道,“呀,阿七,你轻点,你轻点……耳朵都快被你揪掉了。” 凤七七倒是松了手却一脚将他踹到地上,接着就是一顿暴打,“逛窑子,我让你逛窑子,今天我就替龙爷爷教你做人!” 怡红院外站着的姑娘,用玉葱般纤细的手牵起绣帕遮住眼睛不去看这血腥暴力的场面,感叹的说,“这位公子真惨,生了这般俊俏的脸,竟娶了个如此剽悍的悍妻。” 一旁的另一位姑娘也是摇摇头,惋惜的说,“怕是这位公子再也来不了我们怡红院了。” 那女子轻笑一声,嘲讽的看着她,“呵呵,人家来不来跟你有何关系,又不是来找你的。”说完嗤笑着进了屋。 “你……”身后的女子气得满脸通红,愤然的甩了甩帕亦是不甘愿的进了怡红院。 ----今日小段子----- 凤七七与常焱下棋。 凤七七:哈哈,我赢了。 常焱:你哪儿赢了,别想耍赖。 凤七七:我没耍赖。 常焱:才下五步棋,怎么可能就分出胜负。 凤七七:你看,一二三四五,我都连五个了 常焱:呵呵,你别欺负我读书少,我们下的是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