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伯尔面无表情的回答。

废话......

“我当然知道，只是好奇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富豪？贵族？”

“都有。”伯尔喝了口果汁道。

“为什么会跑这么远来？”

“其实并不远，大都是来自李兰特的商人、富豪、工人和葛雷德斯特里的小贵族以及一些中产阶层的人。”

“他们都是来自这度假的？”

“差不多吧。”

“差不多？那还有啥？”

伯尔思索了一下，开口道：“这街上的行人可大致分为两种。”

“哪两种？”

正好可以打发一下时间......程启明心想，摆出个听故事的姿势，示意伯尔可以继续讲下去。

“第一类就是这路上最显眼的，那些身穿华丽衣裳的绅士淑女，他们是来自葛雷德斯特的小贵族和中层人士，其中包括小有钱的富豪、大学生或是退休的老兵。他们来此的目的便只是最单纯的度假，因为林茵镇四周环境优美，平原宽广，加上这一带并不属于任何一个贵族的封地，所以很多城里的富人会选择在这附近搭个别墅，建个小花园，图个清净自在，远离城中的繁华喧嚣。”

“若是感到无聊了，可直接换身便服，乘坐马车来到镇上。不管是去看路边的马戏，还是观赏剧院的戏曲；是到高级旅店吃精致的晚宴与上流人士洽谈，还是到那些普通酒馆里吃着粗野的食物，跟那些庸俗的人说着庸俗的话，然后再找个舞女为自己伴舞献媚，都没问题。不用像在城中那样拘谨，也不用担心什么身份暴露，因为来这的人都是为放松身心，不用在意别人是否会认出你，只要不违法，想做啥都行，你开心了他们也开心。”

“但他们不来买东西吗？”

“他们看不上这里的东西，普通人另说，但这些小贵族和富豪并不稀罕，因为这座镇上的物品对本地镇民而言确实很新奇，但对他们而言档次太低太普通，并不能与他们在城中使用过的相提并论，来看或是来买也纯粹只是为了满足一下虚荣心罢了。”

“是这样啊......说来，你话里一直提到的‘小贵族’，他们和普通贵族有什么区别吗？爵位比较低？”

“不只是爵位低，而是他们的爵位是靠钱买来的。”

“从哪买的？”

“从那些落魄的边境贵族手上买来的，这些边境贵族因为家族日渐衰弱，最后逐渐破产，虽然贵族的头衔还在，但他们手上却已经没什么钱了。”

“因为没钱就将爵位卖了？这是亏了，还是赚了？”程启明感到不解。

“会同意卖掉自己的爵位，本就意味着这些贵族要么无能要么就是走投无路。他们只是些边境的贵族，不一定拥有家族产业甚至不一定拥有封地，只是有着个贵族的头衔。但哪怕只是个头衔，也能给他们带来相当大的社会权利，可没有钱，这些权利对他们而言又毫无意义。”

“而那些富人，他们虽然有钱却没有爵位，因为光有钱并不能帮助他们进入上流社会，而拥有了爵位，他们就能获得社会地位与名誉，同时可以借助爵位带来的特权得到更多的财富，甚至未来有希望进入政界。日后立下功劳，授勋册封成为真正的贵族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双方便进行交易，各取所需。”

也就是说，这些所谓的小贵族都是些‘暴发户’喽......或者说是‘富一代’？

听完伯尔的解释，程启明微微颔首。

“那接着刚才的话题吧。你不是说这街的人分成两类吗？已经讲了第一类了，那第二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