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来后台是为了维持秩序，也是让文工团的人都谨言慎行，管好自己的嘴巴。这一行人的出现，直接让后台里还想要讨论八卦的众人，纷纷闭上了嘴巴，不敢多说。

何蔓蔓被带走， 最不安的人自然也变成了张薇和吴桂珠等人。她们这个节目，需要四个人一起上场，现在少了一个人，这可怎么办？

“书砚，赶紧的，换衣服。”

这时候盛书砚从上一个节目里下来，就被程晴匆匆拽了过去。

在程晴手里，拿着的就是原本给何蔓蔓准备的那套芭蕾舞裙。

换衣服还算是比较轻松的，麻烦的就是盛书砚的头发要重新盘起来，再戴上白色的羽毛。

盛书砚在做头发的时候，她不是没看见不远处的吴桂珠三个人奇怪又复杂的脸色。

盛书砚不难想象出来现在有多少人在猜测自己为什么一声不吭就顶替了何蔓蔓的位置，而且，估摸着那种猜想应该不会太好。

但盛书砚懒得跟她们一一解释那么多具体的原因，她也不喜欢有人对自己无端进行恶意揣测，干脆直接开口：“何蔓蔓犯错，组织上最严肃处理。今晚我暂时代替她表演，晚上的演出你们心里也都有数，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过来，以直播的形式同步到电视上，所以现在不管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最好都收起来。怎么猜测我没关系，但要是在舞台上表现出了问题，那就要看看你们能不能负责。”

盛书砚这话说得不算太重，她就是把利弊直接摆在张薇和吴桂珠她们跟前，要怎么选，她们自己决定。

好在这三个姑娘也不是真的蠢笨，就冲着现在盛书砚在文工团已经站稳了脚步这一点来说，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必要在这个关头陷害何蔓蔓。

“知道了。”

盛书砚在听见三人的回答后，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毕竟节目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四个人站在台上，那就是一个整体。

盛书砚快速弄好了头发，深呼吸两下，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主持人念完天鹅湖台词的介绍，然后双手轻轻地做了个提着裙摆的姿势，小跳着跟着张薇等人登上了舞台。

程晴之前说得没错，何蔓蔓从市里买来的这些衣服，的确很漂亮。尤其是在今天的晚宴上，先前那些表演出现的朴实无华的制服，跟现在这一身显得腰肢柔软纤细，双腿修长的芭蕾舞裙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

侯天河这时候也坐在观众席上，他对这些风花雪月没多少鉴赏力。在往常，每次文工团在部队里演出的时候，除了必要露面，他会在开头短暂出现几分钟，然后就直接离开。但是今天，侯天河破天荒地一直坐在位置上，屁股都没有抬一下。

在看见盛书砚出场时，侯天河不由更加挺直了自己的后背，那样子看起来正襟危坐得不行。

陈力也坐在侯天河身边，跟侯天河不一样的是，之前陈力也挺喜欢看文工团的各种表演的，每次他拽着侯天河过来，侯天河都不给他面子。

今晚，侯天河这么反常，陈力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

“老侯，你这是区别对待啊！”陈力说。

侯天河偏头，眼里似对他现在这话有些疑惑。

他区别对待什么？

“从前叫你来你都不来看，人家文工团的同志们辛辛苦苦排练，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看看你现在怎么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我看你就是想看盛书砚同志！你还说你这不是区别对待？”陈力很是振振有词开口道，“怎么别的文工团的同志们的辛苦演出你不屑一顾，就只看盛书砚同志的表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