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书砚看过来，程晴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我也给我爸妈打个电话，说不定我爸妈还担心着呢。”

盛书砚点点头，“这样正好。”

盛书砚给家里打电话时，听筒那头才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

侯天河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盛书砚在这黑夜里，因为耳边响起的这道声音，无端感受到了一阵令人心安的力量。

“是我。”盛书砚开口。

她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从另一头听见了一道属于侯天河轻吐出来一口气的声音。

随后，那道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进了盛书砚的耳朵里。

“回来了？”

“嗯。”

“没有受伤吧？”侯天河问。

盛书砚摇头，又意识到对方现在看不见，“我没事，我就是跟过去看了看，而且我还坐了坦克呢，好稀罕的。”盛书砚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轻快，她是认真的。哪怕在上辈子，她家那么有钱的情况下，这坦克也不是她想坐就能去坐的。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挺值得纪念。

侯天河原本还很担心盛书砚，虽说他不知道盛书砚具体去做了什么，但总归是跟着部队一起出任务。部队的任务，哪有什么轻松简单的？何况，还出动了坦克，说明更不是什么好处理的小问题。

但现在听着耳边传来盛书砚还算是有些雀跃的声音，他心头一下放松了很多。

“没事就好。”侯天河不打算多问盛书砚今天她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天就回来了吧？想吃什么，我晚上做好饭等你回来。”

盛书砚穿着大棉袄，但她本人实在是不耐寒，所以打电话的时候，一边跟侯天河说话，一边跺脚。可当耳边传来侯天河的这道声音时，她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意从胸口蔓延开来。

盛书砚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唇角忍不住上扬，整个人看起来轻快又明媚。

“我不挑食呀，你跟侯确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盛书砚的声音里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

另一头的侯天河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脑子里已经开始计划盛书砚喜欢的晚餐。

“时间不早，你赶紧回宿舍休息，别感冒。”侯天河叮嘱完最后一句话后，又让盛书砚先挂断电话。

现在的通话费用并不便宜，但不论是盛书砚，还是侯天河，好像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费用，很随心地拉了几分钟的家常。

程晴其实早就已经结束了通话，程师长和凌主任显然都很相信她在外面不会乱来，所以在程晴先前打完那通电话后，两人都直接去睡觉。

“你是不知道，我妈刚才接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怪我大半夜的把她吵醒。”上楼时，程晴有些无语开口。

盛书砚低笑。

程晴走在她身边，那张嘴巴还在叭叭地说个不停。

“侯哥现在还没有休息吗？这是在等你电话？”程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