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匀一直往来西南,他做的事有些危险。我和则匀母亲,是知道你外公在西南很有影响力。”
许则匀却抬手打断:“爸,没事的。不至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孔时对许则匀,全然没有闻部长和闻铭之间那样剑拔弩张的关系。
父亲即使不赞同儿子,也是眉眼慈悲的。
再转向闻铭,更是多了几分托人办事的谦卑:“是希望则匀万一在玉南遇到了难事儿,能沾一沾老先生的光。”
以‘许氏航运’的地位,孔时应该没什么机会需要对人这样的姿态说话。
但丁老爷子鲜少因私事动用公权力,闻铭还是多问了一句:“许总,具体在玉南做什么?”
许则匀仍是一副蛮不在乎:“没什么事儿,哪就能劳动你们家老爷子了。”
孔时把事情讲了一遍。
闻铭抽了两支烟才听完。
隐约能听到院子里,女人们赏月的银铃笑声。岁月静好,生活美妙。
修长的手指将猩红摁灭在黑金石灭烟盘里:“这事我们义不容辞,需要哪个部门协助,直接联系我。”
许则匀仍然是一脸的放纵不羁,轻飘飘道了一声“谢”,便要出去看看孔知意。
孔时苦笑着向闻铭解释:“兄妹俩还跟小孩儿似的,闹别扭呢。”
闻铭表情已然动容:“挺好的,知意吵吵闹闹,很可爱。”
“被认真爱着的女人,都很可爱。”
他心里倏然一震。
可是从前那七年来,姜昭昭几乎没有被善待。
他见到她时,却依然觉得,她是那么可爱。
他从前只为孔时和许岚的爱情动容,孔时爱许岚,爱到事业叫‘许氏’,儿女都姓‘许’。
原来今天才知道,在许则匀故事里,最浓墨重彩的那对伉俪,是毫不夸张的可歌可泣。
他们一起吃了饭,闻铭干脆带着姜昭昭和许则匀一起返回平都。
许则匀尤其喜欢自己开车,一辆银色大G不仅往返京申,也经常从申城到明城穿梭
闻铭吩咐司机跟在许则匀后面,挡板放下,便把姜昭昭往腿上抱:“好一点了吗?有没有比出门时好一点?”
那会儿她脚一沾地,就喊着腿,又烫又疼。
当然有好一些,但姜昭昭撅着嘴巴:“没有,还是好疼。”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开口是让人浑身发热的抱怨:“你每次都弄肿我!”
车窗外,是一片雾蒙蒙的夜色。
这是和平的年代,这是经济腾飞的土地,这是安居乐业,百业繁荣的国度。
富贵迷人眼的申城在车尾之后越退越远,他们会穿行过一座又一座大小不同,却各有特色的城市。
闻铭叹了口气,大手细细摩挲着她的腰和小腹,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每次都看还很多水。”
他吞咽了一下喉结,怀里的女人像受惊的小鹿,捂住他的嘴巴:“你在说什么啊!”
闻铭低头失笑,嘴唇蹭着她的手心:“就以为你还想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