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烁不解,看着那一缕香烟浮起来,在空中汇聚,最后飘散。“信女愚钝,不解大师的话。”
彻悟大师站起身来,指正那桌边趴着不动的乌龟,“这乌龟嗜睡,我总是在想,是不是它的梦中有它想见的人,或是想吃的东西,所以不愿醒来。”
“大师的意思是?”
彻悟大师:“施主觉得的现实是什么?想要的现实又是什么?”
桃烁不再作声,看着那突然动了动爪子,预备着醒来的乌龟,“大师的话,我明白了。”
桃烁站起身来,拜别了大师,“桃烁,生于官宦之家,自幼便没了母亲,父亲也不常见到。后来父亲继娶,在官道上平步青云,桃烁便也失了很多东西。
若是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也想暂且留住母亲。”
彻悟大师叹了口气,“如此是你的选择,贫僧无法干预,施主务必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桃烁点头,“母亲还在外候着,信女便先行拜别了。”
桃烁脚步轻快起来,还是最终做了选择。“母亲。”
桃烁扑上去挽住了姜母的手,“女儿又不是不会出来了,母亲为何如此焦急,就像是魂儿都不在了。”
姜母刮了刮桃烁的鼻子,“你个混猴儿,如今都会打趣你母亲了。母亲是见你许久未出来,这和尚又不许进去,怕是烁儿不要母亲了。”
桃烁:“怎么会,即便是什么都不要,也不会不要母亲的。”
姜母带着桃烁下了清河山,组着马车往城里走去,官道上空无一人,原本是干净整洁的一条官道。怎么简单的一次礼佛下来,便变的这样的面目全非了。像是被什么重型的东西踩踏过一样。“母亲,这发生什么了?”
官道也被踩烂了,周围的树木都被折断了,官道上有巨大的脚印蔓延到远方,地下一片狼藉,有不少的行囊,纸钱被胡乱遗弃。
车夫不见了,马匹缩在马车的后面,战战兢兢的吃着草,“母亲上车,我来赶马。”
姜母一听,“你何时,会赶马车了。”
桃烁说着道:“母亲不知道烁儿的事情多着呢,母亲做好,烁儿要驾马了。”这驾马车的功夫自然是与璋紫在外面胡乱学来的,因为常贪吃,月银过不了几天就被用完了,桃烁与璋紫没得办法,只得去外边学些小手艺。
马车缓缓的驶向城门,往常这主要官道上马车与行人,是络绎不绝的,今日却看不到什么人。只有因为慌乱丢弃的东西,远远的可以远眺到城门了,城门是实木做的大木门,上面涂上了黑色的色彩。桃烁看去,那城门处,似乎是尸体横陈,鲜血满地。
桃烁听到尖叫,便是那城门的方向传来的,姜母一听便问道,“烁儿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