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沉吟了片刻，他又问：“大师，若是我所做之事没能成功，非但没能帮助天下众生脱离疾苦，反而害得他们苦上加苦...我当如何自处？”

智空大师想了想，说道：“世上之事，本没有定数，所谓的未卜先知皆为妄言，既是如此，那么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一人能够确定自己所做之事一定能够达到某种预想的结果，施主又何必过分执着呢！”

“施主做事，但凡心诚即可，即便最终结果不尽如意，也当问心无愧才是。”

顾长安再次点点头。

这时，一个小僧人走进来恭敬地对智空大师双手合十行礼，道：“师父，都准备好了。”

说完，小僧转身退了出去。

智空大师站起来说道：“两位施主，请到清心殿一叙。”

顾长安和左艮良跟着智空大师出了明心阁，向左转，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间名为“清心殿”的屋舍。

清心殿比刚才的明心阁大了许多，进门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清净自在”四个潇洒飘逸的大字。

横幅下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紫檀木制成的围棋棋盘，棋盘上是两盒棋子。

殿内北墙的位置是一块以巨大的天然怪石制成的茶几，打磨平整的石面上摆着竹制的茶盘、茶具、瓷器盖碗茶杯和一个茶叶罐，茶几四周则是几个树根凳子，主座旁边是一个木炭炉子和一个装水木桶，炉子上架着一只铜壶，铜壶的水已经烧开了，听得见嗡嗡的响声。

智空大师伸手示意道：“两位施主请坐。”

待他们俩坐下，智空大师问道：“施主以钱敲门，若是贫僧收下钱呢？”

顾长安微笑答道：“我们转身就走，如果是用钱就能买到的‘道’，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问了。”

智空大师豁然一笑，分别往每一只盖碗茶杯里放入茶叶，提起冒着蒸汽的铜壶逐一将开水冲入三只盖碗茶杯，盖上杯盖说道：“这是寺里制作的茶，水是山上的泉水，请两位施主品尝。”

顾长安揭开杯盖，一股带着山野气息的清香扑鼻而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盖碗茶杯中的茶汤呈现淡绿色，杯底的茶叶根根形态秀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清苦中夹杂着一丝醇柔的甘甜，舌齿之间茶香弥漫。

“好茶！”他禁不住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