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白蕊姬摸着他的头，声音里满是温柔疼惜，“你过来许久了，我想着送你回去看看你额娘，明日就去接你好不好？”

她确实讨厌海兰，可她不会剥夺孩子与母亲的联系，但她真的怕海兰把孩子教坏了。

永琪看着她，又看向同样在一边蹲下的云娘娘和令娘娘。

小孩子的忧愁，她们又怎么会看不出？

白蕊姬柔声询问：“你怕什么啊？跟我们说说？”

永琪低下头，捏着自己的衣服，糯糯开口：“额娘她们，和你们关系并不太好…”

原来是因为这些，小儿稚嫩可也有心。

白蕊姬将他抱起来走着，“那确实。”

她从未想过瞒着永琪。

“但那是我们的事，你是你皇阿玛的孩子，我们几个是你皇阿玛的妃嫔，负责养你，你现在就是要开心长大，别的事还不用你操心呢。”

“你要是想做什么，也得先长大，懂的多了才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

她不懂怎么教育孩子，但开心长大终归是没错的。

而且她们之间这些复杂的事，不至于拉上孩子，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过好眼下才最为紧要。

永琪眼睛变了变。

可是，额娘总说，娴娘娘好，他和额娘未来才会好……

永琪心里这么想着，没说出来。

一双手绕过白蕊姬的脖子抱着。

可是，额娘也很少这么抱他，记忆中，娴娘娘也没这么抱过他。

小孩子心里有了愁绪和纠结。

白蕊姬几人看出来也没再多言，寻常人家的孩子也会有担忧之事，更何况是皇子。

有思绪才会长大。

…

白蕊姬将永琪送到翊坤宫，交给海兰，说了明日来接就带着人走了，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海兰牵着永琪来到屋里，先是一阵检查，看看胳膊腿，有没有被伤到。

并没有伤口，她也放了些心，感觉永琪还胖了些许，面露不悦但又带着永琪去给如懿请安。

“永琪请娴娘娘安。”永琪跪下行礼。

如懿嘴巴动了动，如今她都是皇贵妃了，怎的还是以前的称呼？

定是玫妃教的，送回来也是故意要气她。

“快起来吧，”如懿坐着伸手，“过来，本宫看看。”

海兰坐在一边看着，永琪走到如懿身前。

如懿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脸，那直勾勾的蓝色护甲靠近时，永琪下意识向后躲闪…

“永琪！”海兰立刻不悦开口，“你躲什么？姐姐还能伤到你不成？”

永琪看向海兰，想解释什么但看着额娘的脸色住了口。

如懿也已经收回了手，嘴角向下抽动，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护甲，“是本宫吓到永琪了，没事的。”

接着她看向已经低下头的永琪，“永琪，可是在永寿宫过的不好，怎么这般小心？”

啊？

永琪抬头看向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娴娘娘很是吓人。

他摇摇头如实回道：“多谢娴娘娘关心，永琪过得挺好的。”

又是这个称呼……

如懿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到底是年龄小，轻易便被哄了去。

“那你说说，你在永寿宫过得怎么好了？”

永琪看向海兰，海兰让他如实说，什么都不能瞒着姐姐。

*

傍晚些，久不进后宫的皇上却要去钟萃宫用晚膳。

苏绿筠接到传旨诧异惊喜，当即就要让人将永璋和永瑢叫过来。

本想离开的进忠：“.”

“娘娘，”进忠出声打断了苏绿筠的话。

“嗯？”苏绿筠看向他，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之后让宫人退开些，“进忠公公可是有话说？”

进忠走近一步低声说着，“娘娘，皇上是来跟您用晚膳，您叫上阿哥们，该怎么跟皇上谈心呢？”

皇上就是过来提点你的，还没放任你不管的心，你叫孩子们过来不就成了单纯的用膳吗？

但是苏绿筠不知道啊，听到进忠的话更是没理解，“家宴有何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