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级空间裂缝内部，景色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天然洞穴，潮湿阴暗，毫无特色。

这对赵北霆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对另一个人来说，却像是误入迷宫的小白鼠，完全摸不着头脑。

“师父，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眼前一抹黑，啥也看不见啊！”季浩然苦着脸说道。

“用灵力感知周围的环境，上次不是教过你吗？”赵北霆淡淡地说道，目光却没有离开季浩然，他在观察着灵力在季浩然体内流淌的轨迹，想要弄清楚灵力修炼和能力化后的区别。

“啊，对哦。”季浩然一拍脑袋，赶紧集中精神，调动起体内的灵力。

“师父，我升级啦！”

“原来【塔吉之盾】得这么用啊！哈哈哈！”

“我现在还挺厉害的吧？”

耳边传来季浩然兴奋的声音，赵北霆无奈地叹了口气，努力忽略掉这些杂音。这小子，哪都好，就是有点话痨，跟个移动弹幕发射器似的。

季浩然熟练地清理着空间裂缝里的小怪，一路朝着深处进发，兴致勃勃，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赵北霆眉头一皱，这小子一惊一乍的，就不能稳重点？

季浩然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指向前方，“师父，那，那里……”

赵北霆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名男子躺在地上，尸体上布满了被怪物撕咬的痕迹，惨不忍睹，显然已经凉透了。

赵北霆环顾四周，伸手摸了摸尸体的脖子，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沉。从残留的灵力来看，死者应该是个经验尚浅的超凡者，估计是刚入行不久就领了盒饭。

“是肉盾。”赵北霆淡淡地说道。

“啊？这你都能看出来？”季浩然一脸惊讶，这都能看出来，师父不愧是师父，这观察力简直神了！

“笨蛋，看装备就知道了。” 赵北霆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子，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啊。

厚重的盾牌，粗犷的剑，以及身上穿着的协会基础套装，这身新手标配，瞎子都能看出来是肉盾。

季浩然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就……”季浩然看着眼前的惨状，心里有些发毛。

“这很正常。” 赵北霆语气平淡，超凡者，本来就是个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死亡是家常便饭，这小子还是见识太少。

“跟上。”他没有多做解释，径直走进了洞穴深处。

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另外几具尸体，从装备上判断，应该是近战和射手。而在最远的地方，则躺着一名手握法杖的男性，应该是队伍里的治疗，可惜已经凉透了。

他们的死亡地点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明显的逃跑痕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难道是怪物比想象中要强？”季浩然猜测道。

“就凭这种阵容，会被怪物逼到这种地步？别开玩笑了。” 赵北霆摇了摇头，“看看他们的死亡顺序。”

“肉盾，近战，最后是治疗？”季浩然掰着手指头数着。

“……顺序要反过来。逃跑的时候，谁会把治疗放在最后面？”赵北霆无奈地扶额。

“也对……”季浩然恍然大悟，是啊，治疗可是队伍的核心，谁会把核心输出放在最后面？

“我不知道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杀了他们，但对方明显是有计划的，而且心思缜密。”赵北霆沉吟道，这可不是怪物能干出来的事。

先解决掉最碍事的治疗，再干掉近战，最后才是毫无威胁的肉盾，这分明是老猎手的手段！

学徒级空间裂缝里出现的怪物，绝不可能拥有这种智商。

“是超凡者干的？” 季浩然的声音微微颤抖，超凡者自相残杀，这也太可怕了吧！

“没错。”赵北霆语气肯定。

“可是，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季浩然无法理解，大家都是超凡者，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赶尽杀绝？

“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吗？” 赵北霆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季浩然迎着赵北霆的目光，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师父的眼神好可怕！

赵北霆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少说那些圣贤书上的道理，打起精神来，怪物还没解决呢。”

“是，是！”季浩然握紧手中的长枪，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赵北霆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摇头苦笑，这小子，还是太嫩了点，还需要多加历练啊。

两人继续深入，最终来到了一片宽阔的空地。这里是空间裂缝的尽头，也是守护者的巢穴。然而，季浩然的脚尖却踢到了什么东西。

“矿泉水瓶？”他愣愣地说道，这画风不对啊！

不仅如此，地上还散落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小型发电机、漫画书、罐头、毛毯……每一样东西都显得格格不入，跟空间裂缝格格不入。

与其说这里是空间裂缝，倒不如说更像某个桥洞底下的流浪汉聚集地。

“师父，我没看错吧？这里好像有人住……”季浩然指着地上的东西，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