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丞相甚至在萧禹贤的人接他进宫之前,就已然死于非命。
思及此,萧泽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若是他也属意那个位子,是不是也会落于这个小姑娘的算计之中。
姜砚秋也没理会他在乱想什么,随手擦去脖子上的血迹,当着他的面,抹上了一层药膏。
太疼了。
然后走到桌边,拿起上面整齐叠放的凤袍和封后圣旨,一同丢入了旁边的火盆中。
火焰一下子蹿高。
“这个诚意够吗?可以告诉我小云儿如何了吗?”
萧泽看得心惊肉跳,越发觉得看不透她,“烧毁凤袍和圣旨,可是要砍头的,你就不怕吗?”
“只要萧禹贤还想利用姜记扩大大渊的版图,就不会降罪。再说了,他都说了随我处置,一国之君总不会戏言吧?”
他若是敢强娶,这圣旨也不会是悄悄送到她手中,随她心意选择。
这般想着,她褪了身上外衣,换上了早已备好的白玉服。
萧泽又是深深皱眉,别过脸去:“不知羞耻。”
姜砚秋:“……”想得太投入,忘记还有个大活人。
她勾唇一笑:“方才我更衣,是泽王先不请自来的吧。”
“本王又不知。”方才不觉得先前有什么,这会儿想起那一幕,萧泽的耳根子都红了。
姜砚秋:“你说不知就不知,我才不信,登徒子。”
炭盆里火光噼里啪啦,燎得萧泽脸上也发烫:“那你要如何?”
姜砚秋:“我要小云儿。”
萧泽:“……”
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萧泽觉得凉爽了。
这女人果然还是这般狡猾如狐!
“晚些时候送她回来。”
他一甩衣袖,走了。
姜砚秋喜不自胜。
太好了!
小云儿还在!
真是太好了!
南枝敲门,无人应答,推门进来,看到她满脸泪水,吓了一跳。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高兴。”
南枝才不相信姑娘高兴能哭成这样,一定是想到要进宫才委屈的。
拿来帕子,给她擦了脸,上了层淡妆。
“真想把姑娘藏起来。”
“说什么傻话。”
“我说真的,不信姑娘自己看镜子。”
“行了,别贫了,时候不早了。”
南枝不放心:“姑娘,要不咱就别进宫了。凤老都来信说今夜可能有雷打雪。”
雷打雪,遍地坟,太不祥了。
“去,去参加宫宴,一会儿就回来。”
不去怎么能给萧禹贤送大礼呢。
“不留在宫中吗?”
“不留。”姜砚秋指了指炭盆,“都烧了。”
南枝这才注意到盆里的东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的乖乖,姑娘这也太任性了啊!
上面那么多金线啊,拆下来可以买不老少烧鸡了。
还有凤冠上的珠子,可以换好多好多银子啊!
她哭丧着脸:“姑娘怎么不喊我拆了值钱的再烧啊!”
姜砚秋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有些哭笑不得,“忘记了,下回你提醒我。”
南枝一震:“还有下回吗?”
姜砚秋也被问的一震:“没有,下回再敢来,我一定打死他。”
恶心一次就够了,想恶心她两次,绝对没门。
早上要是知道会这样,这个门都不会让他们进的。
什么只要她姜记愿意助他,他愿以江山为聘,尊她为后。
夏大将军才刚刚助力他登上皇位,所以姜砚秋是怎么也料想不到萧禹贤会来这么一出。
“别,还是让沈大哥来吧。”南枝可舍不得姑娘亲自动手呢!还是沈大哥身手好,套个麻袋使劲儿揍,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出来就看到沈黎已经候在院中了,华姨也在等着。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