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红衣女子,应该就是当时躲在那古宅的冷窖里的人,而那另一间屋里的血,应该是……为了掩护她而被杀害的她的丈夫。”
江落川也明白了,
“所以,那女子做了养蛊的容器,用来操纵子虫,用子虫‘复活’了所有的村民。村民们遵从着那女子中母虫的命令,如常地生活着。”
想到这里,江落川连忙转过身来,对着牡丹解释道,
“牡丹小姐,我们并不是官府的人,上次虽然确实是受官府所托来这里,但我们的本意只是想查清这死人的缘故,我们并无伤害你们之意。”
“看出来了,你们对那吕家父子的行径是一点也不知。”牡丹慢慢收起刀。
“其实他也打不过我们。”湿说道。
“万物起又灭,有些事缘,注定是要有解缘的法子。”不远处,刘鬼婆从古宅里走出来,招呼三个年轻人进去。
村子里,行人忙忙碌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事情的真相吗?”进了院子,刘鬼婆指着坐在正厅里的红衣女子,对三人说道,“这就是真相!”
那红衣女子依旧和刚才一样,紧闭着双眸,正襟危坐,看上去有些安详,却又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三年前,我是附近一户地主家的女佣。”牡丹开口道,“我的母亲,是苗疆人,她曾经有一本书,这本书,记载了南疆的秘书,这秘术,就是那血脑蛊的制法。”
“为了保护那本书,我的母亲在中原带着我到处躲藏,直到最后,我娘被这里的地主给骗了去。那该杀的地主,他竟然奸杀了我娘,抢走了那本书!为了报仇,为了夺回那本书,我就前进了地主家做了女仆,这个时候,那个吕三目和杜寒找到了我,他们查过我的身份,说他们也是南疆人,要替我娘报仇,所以,他们联合我一起,在一天夜里,血洗劫了那户地主家。”
“然而,事情结束后我才知道,那两人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得到这血脑蛊术,他们也根本不是什么南疆人。为了护好这本书,防止它落到心怀不轨之人的手中,我就逃到了断木村,是刘鬼婆收留了我。”
“但是,那两人竟知道了我的行踪,他们借口洗劫地主的凶手藏在了断木村,吕三目就带人和杜寒来到了断木村搜查。”
“而当时我身受重伤,被刘鬼婆藏在地窖,村民也不知道我的行踪,没有想到,那天晚上,那吕三目,竟趁夜带人血洗了断木村!”
“为了保护我们,刘鬼婆的儿子引开了那官兵,让我和刘鬼婆,还有他刚刚入门的妻子杜娘藏在地窖,躲过了官兵的搜查。”
“然后,那吕三目再借机杀害了那些官兵,好让这些无证可查,再让杜寒顶罪,称所有的死亡都是杜寒造成的。”杨布织接着话说道。
“不错,”刘鬼婆眼角流出了行浊泪,“我儿子死了,我的儿媳妇也要死要活的,不过,是那血脑蛊给了我们希望。”
说着,一个面色如灰的男人走了出来,开始给那红衣女子整理衣服,擦脸,喂饭,动作细致入微,就连脸上的表情,都表现出了宠溺的神色。
“那血脑蛊,是江湖两大禁术之一,束人魂魄,拥有母虫的人,可以让已死之人半活过来,拥有自己的意识,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牡丹继续说道,“全村的人死后,在杜娘的坚持下,我们将全村人的尸体,藏入地窖,再把那地窖打造成冷窖,保护村民的尸体,再根据书上记载,用了几个月,培养出了血脑蛊的母虫,然后,杜娘用她的身体养着母虫,用子虫复活了全村的人,而杜娘却因为气血不足,一直半昏半醒着。”
“杜娘啊!那么年轻,嫁到这里来,却遭受这种无妄之灾,要不是我一包老骨头养不起这母虫……是我们刘家对不住你啊……”刘鬼婆拄着拐杖,身子却在极大的悲痛中剧烈地颤抖着。
“屠村几个月后,吕三目以调查未果为由,只是对杜寒通缉,而当他再来断木村查探死亡人数时,却发现这里一切如常,人们都正常的生活着。”
“与此同时,由于我们操作不熟练,那血脑蛊的子虫越来越多,甚至如蚊虫一般分散在断木村四处,村子四周也因为此事死了不少人。”
“那吕三目自然明白这是血脑蛊的效用,再次带人来查案,而刘婆婆因为不认识吕三目,错把他当做好人,让杜娘用母虫控制子虫离开了他的身体,不过吕三目也因此受了重伤,只能逃离了这里,他带来调查的官兵最后也全部死亡。那次之后,我们开始在四周逐渐荒凉的耕地里的那些杂草之间,种了些特殊的草抑制子虫离开断木村,四周的村子也因为谣言很少来人,直到现在,子虫繁衍的速度越来越快,村子的外围已经满是子虫了。”
“所以,所有来了村子的人,因为没有什么预防措施,就会被这些失控的子虫钻了七窍,如果不生活在断木村,远离了母虫,这些子虫就开始食人内脏,七日后,这些人就会死去。”江落川听到了真相,虽然心中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因为我们的心法都有护体的作用,所以我们来这村子里,才不会中蛊……”江独枫听完真相,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吕南……应该是继承了父亲的想法,继续想办法进入断木村。”杨布织嘟囔着,“可是,为什么他会和江落川他们说铭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