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躺在地上蜷起剧抖不已的身子。因为是猛然倒地,她的头不幸的磕到了一块峭石上,太阳穴周围,血水湿了一片。
然而,比之更令人惊骇的,是她的身后,围上了一片黑麻麻、亮闪闪、凶恶恶的毒蜘蛛。
这些毒蜘蛛,除腹部略有红斑外,通体乌黑。它们的四对步足像是微型的竹竿一般,锐利纤长。
“它们是从坟头爬出来的。”
我身旁的人眯着眼睛认真的望了几眼,喊到。
方才被黑纸压满的坟头,现正有一对对、一串串、一片片的黑色毒蜘蛛从里面迅速的爬出,而后向我们围来。
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好似秋风拂落叶的声音。
菊婶已被几人抬了起来。正当大家准备快步的跑出时,路前的坟头上,早已涌下了成片成片的黑色毒蜘蛛。
众人紧紧的偎贴在一起,女人和老人被护在了中间,外围有十多个力壮的小伙子持棒守护着。
我将云姐拦在身后,卷了卷衣袖,准备同这些黑如鬼影的东西决一死战。
西北向,势不可挡的烈火已将小树林吞进了腹中。
巨大的燃烧声轰的人耳鸣不断,冲天的滚滚浓烟将整个村子笼罩的暗淡无光。
眼看着昔日流水潺潺、花草满地、绿林茂盛的小河边,被摧残的体无完肤,众人无不哀声啜泣。
而今,我们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座阴森恐怖的孤岛上,进退无路,生死难度。
麻子脸叔的儿子,望着地上的毒蜘蛛,惊恐道:这些……这些是“黑寡妇”。
“黑寡妇?”
众人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黑寡妇毒蜘蛛是所有蜘蛛中毒性最大的,轻则让人麻痹,重的话,会致人死亡。”
小三妹哭道:这究竟是谁……是谁想害我们?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发生了如此多的古怪凶事,一桩还未平息,一桩又来侵袭,众人已经绝望到了极限。当务之急,不求缉凶,倒求逃生。
人群里炸开了锅,有的人在高声哭嚎,有的人在低声祈祷,有的人将自己缩的更小。
黑色的毒蜘蛛像一片黑色的潮水般,渐渐的将我们围的更紧了。
我靠在了云姐的身上,她将我牢牢的抱住。我的泪水再也抑不住的滚落下来。
“咣”的一声,李警官将铁锨在一块碎石上猛地一拍,喊道:同志们,我们披上这身警服,就要扛起为民解危的重担,大家抄起家伙,帮乡亲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好。”
余下的几个警官异口同声的喊到。
听了李警官的话,村人们的心中,谁不感激涕零?
几个热血无畏的年轻小伙,抡起铁家伙,同警官们一道,向前方黑压压的毒蜘蛛发起了攻击。
铁器或劈或刺、或挑或杵的击打在地上,发出阵阵尖锐的声音。
这一次,没有人觉得铁器发出的声音刺耳扎心。十多把铁器的击打声,此起彼伏,谱成了一曲英勇豪迈的赞歌。
一条落满了毒蜘蛛尸体的血路很快被打开了。
村人们不敢有负警官和小伙们用命换来的功劳,卯足了劲的向外跑去。
路过十多个勇士的身边时,我看到他们的面颊、脖颈、手背等但凡没被衣物遮护的地方,均被叮咬了大大小小的血包。
一个年轻的女警官,在快要昏厥之时,被身旁的两人合力的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