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当直梯快到建筑顶弧的最中心时,速度放缓,直至停住。
之后,它徐徐的归正了身子,将横贴在弧面上的我和云姐,慢慢的放了下来。
松了安全带,走出电梯后,我狂舒了几口气。说道:姐,这一程真是刺激难耐,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半口。
话音刚落,我望着头上一条宽约两米、首尾细长的露天弧缝,讶然道:姐,又是一个奇观呐。
此话,是我的由衷之言。
当我透过那道宛若“一线天”的弧形缝隙,看到湛蓝的天空和雪白的云朵时,不由得亢奋起来。
对于我的喜不自胜,云姐显得不足为奇。
“呼”的一声,升到弧壁上的直梯,在两根粗壮柔韧的金黄色钢线的曳引下,像一只游走的壁虎,紧贴着弧壁,“唰唰”的向下落去。
云姐引着我向前走。脚下的路,虽然逐渐的往下滑陷,却并不陡峭,走上去的感觉,如同是下了无数次我家院外的那条小浅坡。
两侧的教室,较下面的更大更亮,然而课堂之上的学生却寥寥无几。
惊奇的是,教室的门窗,皆平行于脚下之路的往下延伸。而或站或坐于教室内的师生,均是平行于水平面,并无倾斜之状。
见有生人路过,我右侧的一间教室内,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冲我吐吐舌,做了个鬼脸。
我不由自主的“嗤嗤”笑了。
很快,两间教室内的师生,尽皆望向我和云姐,热情的微笑致意。
云姐在一扇巨大的金门前停住了脚。
随后,她轻轻一推,大门像被天神撞开了一般,启开的很圆。
还未进门,我的目光已被一尊金光闪闪、巨大神武的仙龟给引了进去。
仙龟的脚旁,聚着五个欢喜交谈的师生。
进去后,我认真的扫了一眼屋内的几人。
立于中心的,是个年岁约摸四十岁左右、颀伟儒雅、神情泰然的中年男子。围在他身边的,则是两男两女,年岁不大,约摸二十岁左右,各自帅气靓丽。
初步推断,中间的男子应当是老师,一圈的四人,则是学生。
见我和云姐进来,中年男子摘下眼睛,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
“回来啦?”
中年男子冲云姐柔声问到。
云姐无比欢喜的点点头,挽着我的胳膊,冲面前的中年男子笑说:看看这是谁?
中年男子一脸温和的望向我,开心的说:你就是小华吧?蛮帅气的嘛。
看到他的微笑,很真诚,听到他的夸赞,极真心,我不由得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傻呵呵的笑了几声。
云姐掐了我一下,低声道:你都不会回个你好啊。
“哦,你好。”
我想起方才确实礼数不周,慌忙补了一句。
中年男子深情的望了云姐一眼,哈哈笑了,冲我说:嗯,我姓杨,今后你可以叫我杨老师或是杨先生。
“好。”
我回了一句,却不禁犯起了难:那究竟是称杨老师还是杨先生呢?
不过,我很快的想到,自己没必要为此而纠结。我和面前的杨姓男子,不熟不亲的,今后怕是不多见了。
“一会儿,吃过午饭,你再带小华去那里吧。”
“也好,今晚的时间不会太短。”
“你想好了?”
云姐看向我,眼里流露出一种我从见过的复杂色彩:坚定中,似乎有些动摇;向往中,似乎有些退却。不悲不喜,不冷不热。
“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