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男子向我面前挪了挪,声音柔和的说:小兄弟,你还年轻,没必要淌进来,只要你老实交代,我立马放了你。
为首男子虽然戴着面具,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脸上充满了阴邪诡异的笑。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摇摇头。
“你看啊,即便你说出来,我也不可能把你姐怎样,而且还能让你安全的回家。”
我摇摇头,惊惧的目光中充满了真实。
如果我知道,我可能不会告诉于他。关键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妈的,别不识好歹。”
另一个黑衣男子扑上前,拽住我的衣领,飞来一拳。
“住手,阿光。”
为首男子抢上一步,挡住了离我的面颊仅有半指远的拳头。
为首男子将我扶到墙根,拍拍我的脸,笑说:小兄弟,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大不了我们囚禁你一辈子。人世间最大的痛是什么?是失去自由。你好好想想吧,如果还是执迷不悟,那你只能在这样一个黑暗冰冷的地方,煎熬此生了。
为首男子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磁性。
这种磁性,带有一种强大的魔力,可以慢慢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力。
“啷当”一声,几人起身走了出去。
忽然,刚才踹我的黑衣男子,走到门口时,提起余下的一桶冰水,从我的头上浇了下来。
见状,我赶忙挪动身子,但酸软的身体毫不吃劲。
片刻间,我的身上又被冰水冲洗了一遍。
僵硬的血肉,似乎能将酥软的骨架压碎了。
几人走后,我强撑着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我细看了几眼,此处是一间阴冷潮湿的暗室,约摸二十多平,墙壁上长着黑绿色的苔藓,一股新鲜的霉味在暗室内来回的飘动。
暗室非常的空荒,仅有几个盛水的破铁桶,唯一较好的是,这间暗室角落里,有一扇连通地面的小窗,偶尔会有昏黄的灯光照进来。但若想从此处逃生,万不可能。
“吱吱。”
一记尖利熟悉的声音,从暗室的角落处传来。
寻声追去,一只滚瓜溜圆的大老鼠在墙根快速的跑着,丝毫不惧生人。
对它而言,我是一个被逼无奈的闯入者。
眼下,我成了一个被打入地牢的囚犯。说的难听些,甚至连囚犯都不如。因为,连一口吃的都没有。
“咣咣咣,来,小子,吃饭了。”
窗口传来“噼里啪啦”的拍打声,一盘黑乎乎饭菜,从外面递了进来。
昏迷至今,已不知过了多久。
强烈的饥饿感,与体肤上所受的疼痛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未从我的口中问出话来,想那几人不会加害于我。
当我伸手去取窗口的饭菜时,耳听“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喷在了饭菜里。
刹那间,我浑身的热血不由得燃烧起来,一口血水被体内的怒气逼出了唇角。
我咬了咬牙,将腥臭黑乎的饭菜踢翻在地。
尽管冰冷撕心的疼痛感还在,但被人羞辱的感觉,却将我心中的疼痛,又放大了千百倍。
我攥紧了拳,猛地打在了墙壁上。登时,拳背上鲜血直流。
“不行,我得活着出去,为自己报仇雪恨,保护好云姐。”
想到此,滚烫的眼泪将我僵冷的躯体给激活了。
“对,一定要活着出去。”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将地上干净的饭菜,一点一滴的拾在了掌心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流进暗室的光,由两三柱变成了一柱,再由一柱,变成了一丝。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