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治大病,你得有那个命!
绣个帕子挣俩铜板,穷的连你爹的棺材板儿都买不起,充什么孝顺!”
云昭气的肚子只鼓疙瘩,老头还没说够,梗着脖子道:“还不服气!
地里的庄稼旱的都开始打卷了,老天爷再不下雨,过几个月,讨饭你都没地儿讨去。”
云昭向来不是吃亏的主,直接去了栓子家,不一会儿,栓子奶奶提着围裙从家里出来,风风火火的去了柳树底下,一把拎起老头的耳朵。
骂道:“为老不尊的东西,拾两个粪蛋蛋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给我起来!”
老头歪着脖子诶诶叫唤着从粪篓上站起来,两手去扒老太太的手:“宝儿他娘,你快放松开,耳朵快扯掉了!”
“松开?”老太太狞笑一声,手上反而加了劲儿,拽着耳朵来回晃荡了两下。
老头吸着气儿讨饶:“宝儿他娘,宝儿他娘,你轻点,你手爪子跟铁钳子一样,我耳朵真的要掉了。
哎哎,咋还拧!
我都这把岁数了,你能不能给我留点脸?栓子在附近玩呢,让孩子看到了像啥!”
老太太又扯了半圈才放开手,哼道:“你还知道要脸?
一把年纪了不像个长辈样儿,穷人就不能治病了?
我以后生了病你敢不给治?
真是反了你了!”
老头捂着耳朵骂道:“是昭丫头告的状?
诶~,这孩子咋变的这么坏!”
云昭笑着从后头现出身来,“李爷爷,我哪儿坏了?
我是找个明白人儿说说这个理儿!
您的观点不对,若李奶奶生了病,李叔李婶拿您今儿的话说事,咋整?
栓子听到您的话,只怕以后会理直气壮的当不肖子孙,也不管李叔李婶死活了。
李奶奶,您说是不?”
老太太一听火又上来了,伸手又去揪老头的耳朵,“就是,掉进钱眼儿的老糊涂蛋,子孙不孝,省几个铜板顶什么用!”
老头捂着耳朵躲开。
云昭笑着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老太太骂人的声音:“一辈子不会挣钱,只想着省省省,还尽给我惹事。
你若再敢胡说八道,传到翠花耳朵眼儿里,看我不收拾你!
滚回家拿锄头锄地去……”
翠花见女儿回来,忙问:“这次花了多少钱?”
云昭笑道:“这您就甭管了,您啥都别想,就想高兴的事,人齐郎中说了,胃病三分靠治,七分靠养。
杂念多而不静会损害脏腑,养病首先得省心,摈弃杂念,清净平和才成。
你就想和我父亲在凉州的事,想你闺女马上就能挣钱的事。
到时候一串串的铜钱数到手酸!
得缝个长口袋盘在腰上,腰缠万贯吗?
想这些多带劲儿!”
翠花笑的前仰后合,“好好,我啥也不管,就等着替昭昭数钱!”
“这才乖!
等着,我熬好药用鸡蛋和面,给你擀面条喝!”
“昭昭,你马上就腰缠万贯了,咱俩都喝面条吧!”
“那不成,我许过愿了,等挣到钱天天吃白面,提前吃坏了我的财运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