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把脸转向屋里的其他人:“昭昭不卖布,也不认识旁村的人,谈高价不就是为了咱村的人多赚几个钱儿吗?
偏院里这群糊涂东西想不透,好像昭昭跟外人近似的。”
屋里的人纷纷点头。
一人道:“可不是,不就是卖了丁老三几斤染膏吗?
人家昭昭说了,是丁老三帮忙在先的原因,又不是真向着外村人。
一个个吓的跟什么似的,乌泱泱地找到我家去了,说丁老三要断咱村人的财路。
真是笑死个人!”
“我们家有几个后辈也这样说,被我骂了一顿。
丁老三说包圆就能包圆了?
他带着一千钱来的,昭昭为啥没卖他十斤?还不是昭丫头心里有咱们,给大伙留着呢。
再说了,他一个破赶车的,日子比大伙强不了多少去,他拿啥包圆?
估计那一千钱就是他半个家当了。
可他们就是不信,非说昭丫头岁数小,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惦记也白搭,昭丫头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她是不顾大伙的人吗?”
里正道:“说白了,就是咱村的人太穷,祖辈都是土里刨食的庄稼人,没本事,好不容易有挣钱的机会,都看的跟命根子似的。
又没见识!
昭昭当他们是自己人,让利出售,他们嫌贵,唯恐赚不到钱。
知道能赚钱了,见到人家丁老三买,又急慌了神儿。
被抢白了几句,就吓破胆了。
真是可怜又可恨!
丁老三有一句话说的好,村里出了昭昭这样的人才,家家户户都得敬着。
二牛,你把昭昭怎么谈成的生意,细节和内容给我说说,昭昭经历了啥,功劳有多大,我得让他们这群糊涂虫知道知道。
往后我好约束他们。”
二牛道:“人家丁老三就是帮了大忙了,昭昭没去过县里,我又不识字,每次卖布都是找个小摊小铺的卖了,哪里知道什么布行?
李记布庄门口立着大红柱子,房檐上都雕着花,若不是丁老三介绍,昭昭又识字,这么气派的铺子我是轻易不敢进的。”
二牛从路上的谈话说起,一直聊到几人到各个铺子试价,然后到云昭在李记布庄谈话说了一遍。
众人无不称奇。
“昭丫头的脑袋瓜儿真是没谁了。”
“太聪明了。”
“昭昭从一开始就布着局呢!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为了把价格抬上去。”
“怪不得丁老三说,这价是昭昭跟李员外和掌柜的大战了好几个回合,硬抠出来的。
真的硬抠出来的。
换个人儿真谈不成。”
“换多少人也谈不成,咱们村谁也没这本事。”
马二牛道:“这也是我生气的地方。
染膏是昭昭想出来的,价格是昭昭谈下来的,咱们村的人屁忙都没帮上,还好意思咋呼。
我们三个在布行谈事,人家丁老三在外头陪着我大嫂,事谈成了,人家想买几斤染膏,换成谁不卖?
何况人家给的价格又高。
昭昭心软,换成是我,谁给钱的价高卖给谁。”
众人一下安静下来。
里正咳了一声道:“二牛,你别说赌气的话了,咱们村里的人穷的叮当响,你忍心让外人赚钱,自己人干看着吗?
大伙有不对的地方,不是还有我吗?
我不会让昭昭吃亏的。”
“是啊二牛,咱们是一家人,当初你哥哥没少祸害大伙,大伙儿看在你和你爹娘的面上,谁跟他计较了?
若是跟他计较,你大哥早被县老爷的板子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