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尊卑分明的时代,跪长辈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讲究点的人家,子女要给父母晨昏定省的,更别说自己有错在先。
云昭想通后,还没动作,小孩就哭着扑过来,跪在翠花面前,满脸泪水地道:“姑姑,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是我求的姐姐,姐姐心软,不想我成为奴籍,这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姑姑,是我错了,是我太贪心,您罚我吧,别罚姐姐!”
“沐沐,不关你的事!”云昭把云沐拉开,一撩衣襟跪在地上:“娘,我知道错了!
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只想给他安个亲戚的身份,好办一个良籍,绝没有对娘不敬的意思。
在我心里,娘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最敬重的人,我怎么会有轻视娘的意思呢!
我只是没见过娘对我疾言厉色,一时惊慌的忘了动作而已。
我是娘的女儿,女儿做错了事,娘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罚跪我就跪着,只求娘别动气,别气坏了身子就成。”
翠花好像更生气了,含泪道:“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唯一的亲人,你有亲人,你最该敬重的人是你父亲,我说的话,难道你都忘记了不成?”
云昭哭笑不得,她怎么忘了,父亲才是娘的逆鳞,忙哄道:“没忘,父亲和娘在我心里同样重要。”
翠花哼道:“都是我太纵着你了,纵的你谎话张嘴就来,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若你父亲教你,你断不会撒谎的。
编排你舅舅,擅自使用云沐的名字,不跟我商量就往家领人。
这几样错处,不管是在云家还是沈家,都够你挨顿家法再跪几天祠堂的了。”
云昭笑道:“还是娘对我最好。”
“不许笑!挨训就有个挨训的样子,一会儿问完,我可是要罚你的。”
翠花眉眼温柔,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即便冷着脸吓唬人,也能从中感受到她的温柔。
威慑力不大,还有些奶凶奶凶的感觉。
云昭笑道:“罚吧罚吧!我认打认罚,随娘高兴!”
翠花拿起手中的竹笛抽了她的胳膊一下,怒道:“还笑,不许笑,跪好了!”
小孩哇的一声哭出来,往云昭身边挪了几步,泣道:“姑姑,您打我,别打姐姐!”
云昭一指小孩,斥道:“闭嘴!你也给我跪好了,不问你不许开口。”
小孩立即止住哭声,端正跪好,闭紧嘴巴点了点头。
“这个家里我娘说了算,我娘想打谁就打谁,打谁谁就受着,她打自己的女儿,你不许阻拦,记住了吗?”
小孩抹了把眼泪,先是点头,然后又开口道:“记住了!”
云昭扭过头道:“娘,您打吧,天不早了,打完我还得去熬药做饭呢!”
云昭训斥人的时候,语气和气势像极了云靖,翠花正走神呢,被女儿一打岔才回过神来,红着脸镇定了片刻,才嗔怒道:“催啥催,我还没开始问呢,问完再打!
你不是说给他点钱吗?
为什么又把人带回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