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察觉到电话没挂,对面又开始找话说:“晚上吃的什么?今天竟然没下雪,对了,记得我们之前有次过年下雪来着,你晚上叫我去堆雪人,结果第二天去看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脸都平了,鼻子插进了脑袋里,我还拍了照片,就在我相册里……”
景郴眼睛盯着连清烊,将手机凑近,沉声打断对面的回忆攻击:“我和清清也祝你新年快乐,希望下次见面,话不要那么多了,清清好像不是很喜欢。”
没等他有动作,对面声音一顿,先一步挂了电话。
连清烊这才开口,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道:“他胡言乱语你别信啊,我当时还叫了马思学他们呢,而且也不是很晚,就是七八点左右。”
景郴只是盯着连清烊,好一会儿才满是遗憾地开口:“今天没下雪。”
“……以后都会有的。”连清烊温声开口,顺便转移了话题。
他一边讲一边试探地看着景郴的神情:“我跟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吧,跟你说我小时候可皮了,带着一堆小孩到处窜,还遇到了一特漂亮的小孩,那时候不懂事儿,逮着人家亲,结果把人亲哭了。我当时脑子短路了,直接哄着那小孩说长大了就娶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见景郴低着头不说话,他又道:“说起来我来到连家后的一年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我对那年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妈妈也只说我发了一次高烧,我有点怀疑自己可能遭遇过绑架。前几天我偷偷去问了爸爸,果然得到了证实,还说我很聪明,知道自己逃出来,倒在自家门口才晕。其实一直有个冷静的声音,在快要梦醒时,带领我一遍遍逃离来自梦中的恐惧,像是曾经经历过的那样。”
景郴也不纠结有没有下雪了,抬头一脸认真地将连清烊的脸捧到自己面前,将额头轻轻靠上去,眸中有水光闪烁,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委屈:“是我,小孩是我,声音也是我。只有我能跟你亲亲,也只有我能把你安全救出来。清清,你不能不记得我,我过往残存的记忆里,只剩你了。”
“哭包小孩,我认出你了。”
迈入新年的夜晚,景郴歇在了连清烊的房间,两人在温暖的被窝中相拥,在零点的那一刻向彼此道了第一声新年快乐,不顾枕边开始疯狂震动的手机,连清烊将被子猛地往两人头上一盖,扑在景郴身上,同他接了个湿热又躁动的吻。
甜腻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讲悄悄话:“我跟他们都是假玩,跟你才是真玩,新的一年,不要再当哭包了,应该当我的宝宝。”
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景郴声线低哑:“我的新年愿望是明年新年和你一起堆雪人。”
马思学一哆嗦,打了个喷嚏,拿着手机回复消息,嘴上也没停:“景哥和清哥怎么回事儿?竟然都不回消息,看来是心里没我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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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始,班里同学都发现清哥竟然从良了,不迟到不早退不说,每天下了晚自习还跟着景哥往图书馆跑,连带着马思学也开始收敛了起来,跟着两人到处跑,弄得其他同学人心惶惶。
于是刚开学,二班同学的学习态度被年级主任在升旗仪式上进行了郑重的表扬,老马这几天走路都飘了不少。
坐在办公室也要不时感叹几句:“哎呀,班里这帮孩子啊,怎么说都不听,哪能总坐位置上死学啊,不好好锻炼身体。说让他们运动运动,结果刚刚去了一趟教室,他们这节自习课全都徒步去了图书馆,啧,该说不说也算劳逸结合了啊。你说是吧,老李?”
李老师是一班班主任,本来年级第一去了二班就烦,结果老马还整这死出,气得他翻了个白眼,拿着课本和水杯大步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