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翮轻笑出声,“一眼就看出来我在演啦?”
见连梓放松下来,他也不绷着了,倚到旁边的饮水机上,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她,眼角眉梢都是清浅的笑意,“你真的好了解我。”
还是这副轻浮混不吝的样子适合他。
把话说开,连梓心里轻松了点,只是生理上的别扭可能还要持续一小段时间。
她浅舒一口气,弯了弯唇,“马上下课了,回班吧。”
转过身,刚拉开水房的门,又被身后的某人按了回去。
柏翮扫了眼她搭在门把手上的右手,明显比左手要红一些。
“手有点儿红,疼不疼?”
声音很轻,尤其是问“疼不疼”的时候,那陌生的温柔让连梓有些失神。
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手还红着。
柏翮真的很擅长捕捉一些细小的点。
没来由地,连梓心里最柔软的某处好像被戳了下。
像是烟花炸裂后静止在空中,有点钝痛,但更多的是雀跃和欢腾。
或许是他骨子里细致的温柔才特别招女生喜欢吧,连梓想。
唇角不自觉上扬,到最高点时,她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她共情那些喜欢他的女孩子干什么?
真不能在密闭空间里待太久,大脑缺氧,都憋出毛病了。
连梓没回头,径自拉开门,“一会儿就好了,没那么娇气。”
柏翮那烦人精还半带嘲讽地揶揄她,“小时候还是个娇包呢。”
连梓咂舌,“某个跑完1000米大脑缺氧见血就晕的人才是娇包吧?”
还拖腔带调地“哦”了声,上下打量柏翮一番,“你的耐力好像确实……”
后半句话被咬在了嘴里,被一个怜悯的眼神代替了。
柏翮怎么听着像是在说他其他方面耐力不行?
是他心脏,所以听什么都脏?
二人一前一后地进班,刚好下课铃声响起,班里的欢呼声瞬间炸开。
季远带头喊,“吱总牛逼!”
被周从绪拽去帮忙的男生异常兴奋,直接坐在桌子上,“你们都不知道,我跟周从绪赶到的时候,12班那傻逼都被咱们吱吱总揍到贴在墙上骂娘了!”
连梓莞尔,温婉回话,“夸张了。”
像极了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实际战斗力贼强的小猫。
挠人一挠一个准。
“我是真没想到吱吱会跟他动手,”小贾挠了挠头,“他犯啥贱了?把你气成这样。”
话音落下,连梓愣怔了片刻,余光扫了眼身侧的柏翮。
她只记得尝恨哥当时在疯狂拉仇恨。
说她是婊子,假清高。
大都是些胡扯的鬼话。
不过至少这些类似黄谣一样的话是当着连梓的面说的,没有背地里乱传。
她就默默地听他骂,反正水房门口也有摄像头,如果真的闹到主任那儿,吃亏的也是他。
只是这人越发癫狂。
直到那句“你不就仗着有柏翮这么一条听话的狗护着?”脱口而出。
下一秒,连梓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