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毫银针,茶中茅台,顶级白茶,总结下来就俩字。
好茶。
柏翮听出来了,随手把书撇在桌角,淡淡睨了她一眼,没应声。
临近午饭点,几个女生收拾东西各回各家。
听见门被阖上的声音,趴在桌上睡觉的某人也动了动。
往常柏翮睡醒,少说得花个五分钟醒神。
连梓收拾好桌上的卷子,瞥他一眼,“没睡着?”
他靠着一只手臂懒懒趴在桌上,眼尾撩着抹谐谑的弧度,好整以暇地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纯白的t恤迎着窗外的阳光,扬出淡淡的光圈,漓在她眉睫。
光晕晃得柏翮眯了眯眼,突然就想起刚才听见的一个词。
明艳小白花。
“呵。”
什么形容,土得要死。
低频的男声略过耳膜,连梓尾睫下压,低眸看他,“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你弄出那么多动静,是有什么不满?”
“没啊,”柏翮笑了下,轻咬着拇指指尖,悠悠散散地回话,“我磕cp上头了吧可能是。”
他笑得实在是太具迷惑性,尾睫被眼角压得微微上翘,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若非他那阴阳怪气的发言,连梓真要被他骗过去。
她扫了眼桌角扔着的那本他刚才在看的书,扬唇,“我还挺好奇的,《水浒传》里哪对cp能把你甜成这样。”
柏翮低低笑了声,舌尖刮了下下唇,“武松跟老虎。”
“哦,这对我知道,双强,确实挺好磕,没想到你还是个福瑞控。”她思忖片刻,“不过好像是be吧?我记得死了一个。”
柏翮枕着手臂,静静看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妈的,可爱的要死,尤其笑起来的时候那颗小虎牙。
连梓正试图向他普及福瑞控的含义,视线范围内,一只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正缓缓朝她搭在桌上的那只手移过来。
他的动作总有种莫名的松弛感,外加手臂悬空,吃着劲儿,手腕连接手指根部的骨节微微凸起,青筋若有似无的。单一只手,就给人一种性张力拉满的感觉。
连梓不知道他想干嘛,但不打算躲,只假装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少顷,柏翮在距离她手不过一公分的位置停下了,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交叠,在她的手背上弹了一下。
女生眸底闪过一丝诧色,杏眼的弧度微微张开,有点呆。
柏翮眸光动了动,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连梓就是觉得他有种得逞的感觉。
像只顽劣的大型犬。
连梓撇撇嘴,“弹我干嘛?”
“你明明就知道我有什么不满,还问。”
他把脸往臂弯里埋了埋,发丝柔软地垂落,声音有些闷,“别欺负我了,行不行?”
连梓抿抿唇,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男生的清沉的嗓音藤蔓似的缠着她的心尖,惹得她耳朵发麻。
他是在撒娇吗?
是吧?一定是在撒娇吧?
连梓自问自答。
她起身去客厅的茶几上抓了一大把糖,摊在柏翮跟前,“我看你快酸死了,要不要吃点甜的?”
柏翮捏起一颗糖,放在指尖把玩着,倏尔笑了,“你是在哄我么?”
连梓一怔,松松垂在身侧的手指略略收紧。
他笑得太好看,她招架不住。
“不然呢?只让你哄我,你心里能平衡?”
小姑娘总归是含蓄的,不好意思直接说“是”,只得绕了个小弯子。
柏翮轻扫了眼她耳尖上飘着的那层薄红,唇角笑意加深,“伸手。”
连梓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就下意识伸了出去。
下一秒,手心里多了颗奶糖。
她正纳闷柏翮有什么意图时,男生的声音传来。
“我不想自己动手,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