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心里像有只猫在抓，他副科长的职位就像水中的月亮、镜子里的花，看着近，却摸不着。

宣传科的副科长退休后，他就盯上了这个空缺，这不，今天还特意给李厂长送了一条大黄鱼，可结果呢？

李厂长的话绕来绕去，许大茂听出来了，事情还没个准信。

李成材大大咧咧地坐下，随口提到了丁秋楠。

李厂长一听，眼角笑出了皱纹，嘴里不停称赞：“哎呀，成材啊，按理说你手下应该有两个股员才合适。”

李成材微微一愣：“厂长，有一个股员我就很满足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剩下的一个名额...”

“嘿，你自己拿主意吧。”李厂长挤出一抹居心不良的笑，“要是没人可选，供销科那边人员充足，正科副科先不说，两个股员的岗位还空着呐。”

“于莉这丫头，真是了不起！”李厂长兴高采烈地讲，“上班第一天就把焦炭供应量提高了三成，咱们厂得给她发个大红包。不过，编制这事儿，你也清楚，特别紧张。”

李成材一边听一边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无奈地摆摆手：“行啦，别兜圈子，你看着安排吧。”

“哈哈，两个大美女，美若天仙啊！”李厂长开玩笑说，“可别让人家失望哟。”

李成材摇摇头笑了笑，和厂长告别，直接去找于莉。

供销科里空空荡荡的，这个时间点，搞供销的早就应该出去跑业务了。正巧，于莉手里拿着一个花布包，正要出去。

她一看到李成材，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李总工，您来啦！找任科长吗？他刚去肉联厂了。”

“不，我是来找你的。”李成材语气温和地说道。

于莉的脸上不由地泛起了浅浅的红晕，她的心跳加快。

李成材没察觉到于莉的心思，接着说：“你工作干得很棒，我这边有个股员的名额，就给你了。”

“明天，组织会找你谈话，心里有个数就行。”于莉听完，一双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您是说我能当干部？”

李成材微微一笑，认真地讲：“你呀，值得我押宝。好好进步，将来说不定我还得靠你呢。”

说完，他摆摆手，示意于莉去忙自己的。

李成材一走，于莉心里就开始胡乱猜想：他是不是想当厂长？组建自己的团队？那我得好好表现，将来供销科科长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阵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光彩的未来。

李成材回到医务室，把丁秋楠拉到一边，小声告诉她股员的事。

“谢谢李科长栽培！”丁秋楠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着感激。“别客气，好好干。”李成材摆摆手，“你先去忙吧。”

她刚离开，许大茂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你这是着急干啥呢？”李成材眉头一皱。

“李总工，我这次来真有重要的事。我那副科长的事，您能不能帮个忙？只要能成，我许大茂肯定重谢，两条大黄鱼，咋样？”

李成材听了，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许大茂心里直发毛。许大茂紧紧咬着牙，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怕惊扰到什么似的。

“李成材，你给我讲清楚，我哪里不符合当这个副科长？”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情愿和着急。

李成材却只是摆摆手，一脸的厌烦：“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出去，我还有工作要做。”

“李总工，您得给我指条路啊，我以后都听您的。”许大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追问。

“晚上再说！”李成材皱了皱眉，目光转向诊室外的动静，“外面那是咋回事？”

两人走出诊室，只见丁秋楠被一群嬉皮笑脸的青年男子围在中间，其中傻柱更是一脸坏笑。

丁秋楠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她知道这些人来不是看病的。

“你们在干啥？”李成材的声音寒冷如冰。

“看病啊，我们都说要看病。”傻柱笑得一脸得意。

李成材走上前，只见他手一抬，一根银针准确地扎在傻柱的肚脐上方，接着又迅速拔出。

“你肚子疼？我给你瞧瞧。”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傻柱一下子跳了起来，举起拳头就要动手，可一碰上李成材那冰冷的目光，他的手一抖，拳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嘿，傻柱，你这拳头举得高高的，咋又放下了？”许大茂一张嘴，就是满是讽刺。

“许大茂，小心我再把你另一只眼打成黑炭，让你变成熊猫。”傻柱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

但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双手捂着肚子，脸色扭曲：“哎哟哟！这肚子，好像被绞成了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