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仅仅是王士嘉懵了,田祖业也有些愕然,他猛然回头,搜寻着榜单上的名字。
却是忽然想起来,他也不知道赵宁妄这几个门生的姓名叫什么。
但是看着底下那些与沈太虚相熟的一些才子们,都在说着恭喜的话语,并不像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
这一次他们几个人肯定是有人高中了,而且最后一张榜单,上面只有一百个人!
也就是只要在第一张榜单上,那就属于进了前百之列,这些人都是明年春闱的热门选手。
王士嘉现在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刚刚他说什么来着?
“王大人,你刚刚说什么?”
沈太虚自然不会放过他。
“方才王大人说,让我们拜您为师,您可以教导我们进入前五百名?王大人您猜一猜,我用脚指头能不能考进前五百?”
王士嘉脸色铁青,这一刻他很是愤怒。
打人不打脸,沈太虚这是把他的老脸使劲地摁在地上摩擦。
他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了,一个生员而已,居然这般的挤兑他。
“竖子……竖子安敢欺我!?”
可是沈太虚一个人说就算了,在场的许多读书人,特别是年轻人,直接指着王士嘉嘲笑道。
“哈哈哈,就你这样还收人家为徒呢,是你要拜他们为师吧?”
“简直笑不活了,明明这几个兄台都是很有实力的,结果你们两个瞎了眼,居然还说人家考不上。”
“两个半吊子的先生,最好的学生不也才考了一百多名,还要让人家下跪拜师,平康坊的假酒喝多了吧?哈哈!”
“……”
这些人的嘲讽,让王士嘉感觉心口很堵,而且很痛,他差点一口气没有喘过来。
一旁田祖业倒是好不少,毕竟刚刚那些话,他虽然没有少说,可不是他不是主力军,没有承受那么多的炮火。
田祖业见机偷偷往后面撤了撤,避开了众人的目光。
不过秦牧之此时却是昂首阔步而来,只见他背着双手,目光扫过一众考生还有看热闹的人。
“都在这里喧哗什么,此乃贡院门口,圣人清净之地,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秦牧之还是很有官威的,毕竟他乃是本次科考的主考官。
而且他也没有像王士嘉这般丢人现眼,主动讥讽几个考试的生员。
“你们几个,还不给王大人赔礼道歉,纵然王大人方才言语之间多有纰漏,可毕竟是你们的长辈!”
秦牧之上来直接让沈太虚几个人低头。
沈太虚他们自然不愿意。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
“怎么,你们还不愿意?真以为自己中了个举人就了不得了?这天下的举人犹如过江之鲫,最终又有几个能高中进士的,而后入朝为官的?”
“王大人不过是与你们戏言几句,你们难道还当真了不成,让你们赔礼道歉就快些去,难道本官说话都不好使了吗?”
秦牧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根本不给沈太虚他们半点情面!
完全就是一副护着自己手下的态度。
王士嘉此刻脸色好了不少。
“秦大人,下官看此事便算了吧,不过是几个年轻人而已,他们不知礼数,目无尊长,下官还能跟他们置气?”
王士嘉这番虚伪的话,直接将他自己包装成了一个无辜而且慷慨的长辈。
就好像沈太虚几人真的是不知礼数的后生晚辈一般。
“算了?本官可不这么认为!”
秦牧之眼神里带着一丝阴险的味道,“本官乃是今科的主考官,自然是你们这些人的座师,俗话说师命难违,本官让你们几个现在给王大人磕头道歉,你们磕还是不磕?!”
秦牧之看了一眼左右,几个差役上前将沈太虚几个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