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妄笑道:“吃饱了好上路!”
“噗!”
刚刚吃了一口红烧肘子的秦牧之,直接喷了出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宁妄。
“秦大人放心,你只是顺带着的,反正两张席面也是做,三个席面也是上。”
秦牧之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简直吓坏了他。
不过他紧接着便又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严世蕃嘴角带着冷笑,却也是正了正筷子,一言不发地狠狠吃了起来。
这些天他就没有怎么正经地好好吃饭。
只有严介溪,这一刻还在抬头看着天花板。
赵宁妄看了一眼沈炼,“泡壶茶来。”
沈炼点点头,先让手下将那些契书搬运回去。
紧接着便又让人送了一壶茶水过来。
还搬了太师椅和一张桌子。
赵宁妄喝着茶,看着仿佛是饿死鬼的两个人。
“吃饱了吗?吃饱了那就上路吧!”
赵宁妄轻声的一句话,却是丝毫不差地落在了二人的耳朵里。
秦牧之瞪大着眼睛看向赵宁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武安伯,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严世蕃却理都没理赵宁妄,反正都要死,吃饱总比饿着肚子强。
赵宁妄将茶杯放在了桌面上,脸色渐渐变得正经起来。
“没有跟你们开玩笑,要不然为什么让你们吃饱饭?严大人不吃,那就给他灌下去!”
很快有两个锦衣卫打开严介溪的房间,一人押着严介溪,另外一人拿着酒准备灌进去。
严介溪忽然叫嚷道,“老夫自己来!”
两名锦衣卫看向赵宁妄,赵宁妄微微颔首。
“让严大人走得体面一些吧!”
严介溪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眼神里再度恢复了从前的从容。
随后便见他仰着头,将一壶酒全都喝了下去。
“武安伯,你和陛下可真够狠的!”
赵宁妄摇了摇头,“不是我狠,而是时不待我,我在京城里待不了几天了,万一你们再起了风浪,我可没工夫回来。”
严介溪背着双手,忽然哼起来了某种小曲,只是他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浓重的悲情。
“父子们带悲愤,披枷带锁出牢笼……啊……抬头仔细望长空……望……长……”
赵宁妄听了之后,却眯起了眼睛,冷笑道:“凭你们,也配?”
很显然,他是听出来了,这曲子是《风波亭》当中的一段,讲的是岳武穆的事情。
严介溪正唱着,抬头看着跳动的油灯。
“噗!”
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一旁还在埋头苦吃的严世蕃,有些惊诧地回头。
严介溪的脸色迅速变得灰暗起来。
往后退了好几步,最终撞在了墙上,颓废地滑落在地,溅起一堆灰尘。
严世蕃惊恐道:“赵宁妄,你竟然在酒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