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这帮人惹急了,一发狠,把他们全都留在这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别说什么有人给他们报仇,人都没了,报仇也只是活着的人心里痛快,他也活不过来了啊!
再说也不一定就能找到罪魁祸首。
死人的嘴最严了!
付宁现在等着的是安晨冬那边的消息,他过年的时候,安大人跟他说过,晨丰的研究现在部里挺重视,毕竟真的可能会出成绩,问他想不想回到中央农事试验场。
当时他是拒绝的,中央农事试验场他也不是没待过,里面神仙打架的局面他还记着呢,而且那里有动物园、植物园,听说快要改名叫自然博物馆了。
总觉得还不如现在自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所以他的信寄回去,农林部那边应该能有反应。
他跟黄琛在明面儿上的交集也不多,总统府都没查到他家去,察哈尔就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时候看看农林部的态度,怎么着也是最高的衙门口儿,察哈尔实业厅总得给点儿面子吧?
他这么折腾也是为了把视线从邮局引开,万一警察厅要是查邮件,把他的信扣了,那才叫崴泥呢!
朱秀才见他有后手,也就不多嘴了,而是指着他的文章说:“老是这么写人家容易腻,我给你写一篇,专门贴在衙门口。”
说完,他就进屋找笔墨去了。
他也是当了多年师爷的人,各种公文答对信手拈来,回乡这些日子不动,手还是痒得很,今天也算逮到机会了。
提起笔来,略一沉吟,唰唰唰,笔走龙蛇,不大会儿工夫,一篇工工整整的文章就落在了纸上。
付宁看了看,不说别的,朱秀才这笔字真的漂亮,跟他一比,自己的字真的就是天上地下了。
再看内容,行文通畅、逻辑严谨,而且遣词造句都讲究,满篇不是之乎者也,就是这个曰、那个云。
行,就按着他说的,往各个衙门口贴。
当然自己那篇“震惊体”也是要贴的,这回除了警察厅、实业厅,可以多往酒楼、茶馆门口贴了。
朱秀才过了瘾,甩甩手腕就要爬回去。
付宁忍不住问了一句:“朱大哥,您家这偏院怎么这么别扭呢?连个正经门都没有。”
唉~~~
朱秀才叹了口气,这个院子原来是他妹妹的,十几年前那姑娘正值花季,却看上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还想着要私奔。
跑是没跑了,让人给抓回来了,他父亲气得吐血,直说她伤风败俗,让人把院子门给砌死了,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小门,每天送饭和日用品。
他妹妹被囚禁在这个院子里,不到三年郁郁而终,下葬的时候也不让从家里的大门走,把这院墙拆了个门出来走的棺材。
自那之后,这个院子就没有人住了,他父亲去世之后,更是连打扫的人都不过来了。
朱秀才唏嘘了一阵儿,顺着小门又爬回去了,付宁挽了挽袖子,开干!
有了这篇文章,咱们就再来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