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嫂:……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三天后,秦家前的小巷子,家具坊的老板和工人进进出出,床,衣架子,全新的两套,最先送进东厢房的卧室和小书房,随后季守和两位嚒嚒指挥着两架马车和一群猴儿,对照着望舒的吩咐,规规整整地将季家常用物品搬进来。
东厢房一大早烧起了地龙,东西如何摆放,望舒早早有了计划,那些说要按时辰有繁琐仪式,新床要各种摆放忌讳的,包括她爹娘,都被她用同一句话打发了,“付钱的时候咋没忌讳?谁花钱谁说了算。”
她有言在先,又好又快做完,立时有赏。提着个钱袋子在战场指挥。
各式搬运热热闹闹地忙活,麻利地安装,摆放,提钱袋子的人指东打东,指西打西,不会迟疑一瞬,不会打歪一寸。
“季小姐,这床装好了,你看看。”
望舒让三个工人同时在上面滚了几圈。
“稳得很,咱家床的结实在遥城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手掏一把铜钱,“你们四个人,每人三文!”立时赏钱,不多一个,不漏一人。
省事,指令明确,有即时激励。
等季父下值归来,夫人在卧室的榻上密密绣花,一侧望舒则在从书房搬来的摇椅上眯眼打盹,两位嚒嚒正收拾着里里外外的卫生和杂物,见了他问半个时辰后能否如时在厢房厅里摆饭。
夕食时辰依旧是季家习惯。
要不是院子里那一排随风摇晃的修竹,那一堵围墙,和换了些位置的洗手架,季父真有种除了他其余人早已在此长期居住的错觉。
地龙的暖是温暖从脚心一路源源不断游移全身,由下至上由内至外的暖和,最后整个屋子暖融融的,除了袄子,长袍宽松,极为舒适。有暖气,不怕过冬。
看望舒吃下一整碗小馄饨,季父高兴坏了,季母眼神示意得意洋洋的丈夫,他连忙再复舀几颗女儿爱吃的丸子和馄饨递过去,“乖女儿,真厉害!多吃点,今儿忙坏了!”
指令明确,步骤简练,专人监督,立时兑现激励,不怪乎亲力亲为的女儿做事高效!
真不愧是他季文书的女儿!
一周后。
冒着风雪归来的秦修远,从报信的季守处听闻他未来岳家全家直接住进自己家,从踏进城门到军营卸粮,最后架着马车回到自己家门口,在门口迎他的正是大肚便便的季母。
“伯母,望舒。”快五个月后,他远行归来,就在自家门口向住在自己家里的未婚妻一家行礼。
帅哥,小小的脑袋是否有大大的疑惑?
望舒计谋得逞,笑得开怀,“秦修远,何为鸠占鹊巢啊?你要不要把我们赶出去啊?”
季母拍打几下这调皮的女儿,“修远,我们借住你家的一处厢房。快进屋吧,太冷了。”
“修远只是目前惊讶,伯母一家能在寒舍住下,是天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