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但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这一句应有的,公平的对待有多难。
成年人的社会就是这样。
所谓的公平,不过是资本足够的情况下,才能获得的。
对于普通人,公平是一个奢望。
苗广伟很好奇,陈美娜的过往,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环境下,才能养出这样的人。
说单纯,也单纯,说执着也执着。
但是偏偏,她能把单纯和执着化为现实。
两人都沉默着。
“你——”
苗广伟还想说些什么,病房内传来一阵声音,“美娜,广伟,你们进来吧。”
两人这才进去。
许是多年的一口恶气出了,又找到了妹妹,苗金山的精神头好了不少。
“小银花,你随着美娜回去休息下,这里交给广伟就好。”
苗银花还有些迟疑。
“回去吧,从昨儿的折腾到现在都没休息过。”
这下,苗银花才答应了下来。
“你们回苗氏船行。”苗金山细心的嘱咐了一句。
苗广伟猛地抬头看了过来,陈美娜当没看见,给苗金山整理了裤脚,“知道了,您别担心。”
“先好好养着,沈大夫说了,这次手术把您腿上过往的旧伤一起解决了,等这腿都长好了,以后您就能站起来了。”
这话一落,屋内顿时一安静。
“你说真的?”苗金山还有几分不可置信,昨儿的做手术的时候,他打了麻醉全程昏迷的状态,所以并不知道,他腿上竟然连过往的旧伤,也一起做了手术。
陈美娜笑了笑,倒了一杯水给他,“我还能骗您不成?等一会沈大夫来了,您和他问一下就知道了。”
看着苗金山喝了下去,她这才道,“舅舅,您现在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好好养伤,等养好了,我妈和您一起回老家,给我阿公阿婆上坟。”
苗金山嗳了一声,瞧着那精神头更好了一些。
在也没有比已经判成了残废,在能站起来让人高兴的了。
“美娜啊,谢谢你。”
陈美娜摇摇头,“我先带我妈回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我舅舅就拜托你照顾了。”
她看的是苗广伟。
她知道的,她和母亲在的时候,舅舅连喝水都不敢,因为上厕所不方便,但是苗广伟来了以后,舅舅就敢喝水了。
在这方面来说,照顾男性亲属,显然男性同志更为方便一些。
苗广伟,“这是我应该的。”
他要相送,陈美娜摇头拒绝,“照顾好我舅舅就成。”
出了医院,外面便是四通八达的马路牙子。
苗银花,“我们去苗氏船行吗?”
陈美娜摇头,拉着苗银花在一旁等公汽,“回我住的地方。”
她笑了笑,眼里亮晶晶,“我之前不是和您说过,我单位给我分了两室一厅,我带您去看看。”
“妈,我在海岛有家了,你过来了,跟我回家。”
她不知道这句话的冲击力有多大。
以至于,苗银花的眼眶都湿润了下去,“好样的,我家娇娇是好样的。”
陈美娜抿着唇笑,紧紧拉着苗银花的手不松开,“我想带您看看,我现在住的地方。”
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分享给对方。
苗银花懂,正是因为懂,这才感动。
陈美娜领着她轻车熟路,坐了三路公汽,到了四民路后,这才下车,带着她进了筒子楼。
苗银花像是小孩子一样,四处观看,“娇娇啊,你也住上楼房了。”
对于住平房的人来说,最羡慕的就是住平房。